林夕叶锦州全集小说已完结大结局-林夕叶锦州全文无弹窗阅读
时间:2023-04-02 22:02:1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胭脂也道,“是啊,奴婢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若有差错,夫人只管罚我。”
林夕无奈的扶了扶额,扶着腰肢坐下来,“这不是担心他一去几个月不够么?”
银兰将夫人亲手缝制的一套虎皮护膝放进箱子里,“也许一两个月便回来了呢?”
林夕道,“哪能那么快。”
三千里行军,光是路上都要耗费许久的时间。
银兰嘴角莞尔,“夫人莫担心了,世子说过要回来陪夫人生小世子的,定然会早些回来。”
林夕慵懒一笑,嘴角淡淡的勾了勾,“其实,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生,生孩子么,我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就这么,一喊一叫一疼,孩子便哭着坠地了。”
这里生过孩子的银兰最有发言权,“夫人想岔了,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
林夕舔了舔唇角,视线瞬间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也有些害怕。
毕竟从前那般平坦的小腹,如今越长越大……
里面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响动。
她虽见过怀孕的妇人,可真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担心里面会是个调皮的小怪物,到时候不肯乖乖出来,往死里折腾她。
银兰瞥见自家夫人担心的眼神,想着夫人是头一胎,自然是怕的,遂宽慰道,“夫人放心,咱们的小世子定然是个懂事的乖宝宝,绝不会折腾娘亲的。”
林夕含笑摸着肚子,“那到时候再说吧,世子便是回来了,于我也没有助益,我见过好几个女人生孩子,最后都是靠稳婆才生下来的。”
少夫人一个初婚少妇,哪里就见过别的女人生孩子了?
就连叶姨娘生小卿卿的时候,她都没时间去看望。
银兰只当她在玩笑话,也没在意,低头继续整理物件,核对数目。
只有林夕自己知道,世子大抵见不了孩子的第一面。
等他和父亲回来时,念宝满月都过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世子总能瞧见孩子。
她本就没有太多奢望,只求上辈子没能出生的念宝,这辈子能平平安安降落人世。
林夕心情好了起来,小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近来肚子长大的速度好像变快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每一次她将手放在肚皮上时,便能感觉里面有个小家伙在调皮的蹦来蹦去。
她去问过住在隔壁的稳婆们,大家都说是她太紧张了,这孩子啊,还要再长长才会跟娘亲打招呼的。
她坐在烛光下,眉眼柔和下来。
没过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夫人,那奴婢便先退下了。”银兰一向识趣,听到这声音便掩唇一笑,告了退。
林夕一抬头,便见世子一身银色甲胄,右手抱着头盔走了进来。
男人眉目高深,剑眉星目,委实好看得要命。
林夕笑着望过去,想起身迎他,“世子今日这么早便回来了?”
“你乖乖坐着。”
叶锦州将头盔放在紫檀木的架子上,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大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她肚子上,长睫低垂,沉默了一会儿。
屋中难得宁静,木栋雕梁,轩窗如画。
廊上挂着的银丝绣兰草锦帘,随风轻摆。
江隐去世后,绾妃之事也紧接着尘埃落定,林夕这两日觉都睡得沉了些,心境也愈发宁和,“阿州,怎么了?”
“没什么。”叶锦州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只是舍不得你和孩子。”
林夕嘴角淡淡的晕开一个微笑,脑袋靠在男人肩头,“那就早些回来,我和念宝在家中等你。”
叶锦州“嗯”了一声。
林夕将绣好的荷包拿出来递给他。
男人摩挲着那上头的平安符样式,心头说不出的不安。
“阿夕——”
“我在。”
“我若战死——”
“呸。”林夕急急捂住他的唇,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慌乱,“别胡说,阿州是东黎战神,这一仗绝不会输。”
叶锦州定定的凝着小姑娘眼里的盈盈春水,大手握住她纤嫩的指尖,放在唇边轻柔的吻了吻。
气氛温柔缱绻,两人四目相对,无数情意在彼此间慢慢流淌。
叶锦州嘴角轻笑,“好,此去一战,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林夕弯起眼睛,扬着下巴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我知道,阿州必胜。”
叶锦州心中熨帖,大手扣住小姑娘的后颈,声线低哑,“好。”
这一夜,两人谁也没睡着。
林夕窝在男人怀里,认真听他讲老国公的故事,顺便趁机将自己上辈子知道的那些关于羌族的关键信息,不动声色的告知他。
打仗的事,她懂得不多,只从江隐的书房里看到过几个羌族禁宫的关键节点。
希望对他有用。
叶锦州目光深邃,凝着小姑娘喋喋不休的农村,什么也没说,只是这般目不转睛的看了小姑娘一整夜。
翌日,林夕睁眼醒来,男人已经不见了。
床边是他留下来的一张纸条,上头写,“为夫先走了,阿夕勿念。”
她怔怔的望着头顶纱帐,胸腔里,那颗心微微跳动着。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淡淡的弥漫在心口。
她深吸一口气,眨了眨酸涩的眸子,从容的从金丝软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低低的唤了一声,“银兰,进来梳洗吧。”
……
十万大军从京畿大营离开,随之而去的有世子,还有怀安。
后宫风云巨变之后,汴京再次恢复了平静。
边境十二城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汴京城内却一片热闹繁华。
汴京无大事,旧仇已报,林夕也开始精心养胎。
如今她别无所求,全心全意只想保住腹中这个孩子。
世子走后,她在汴京并不孤单,一来她现在的身份是汴京炙手可热的贵妇,婆婆疼爱,舅母关心。
二来,新被封的公主那鸢只与她关系好,因而京中这些望风而动的夫人姑娘们都盯着国公府,找着机会来巴结。
旁的人都被林夕拒之门外,唯有秦氏时常来国公府走动,说来说去也不过一件事儿。
“阿夕,你这怀着身子舅母实在不放心,舅母是过来人,在养胎之道上,极有经验,你先收拾好东西到叶府住上一月再回来不迟。”
林夕左手边是“咄咄逼人”的秦氏,右手边是面色不虞的林氏,中间还坐着个欲言又止的叶氏。
她是林氏的亲儿媳,林氏自然不愿让她带着叶家的孩子住进叶家。
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只怕别人还以为她这个婆母苛待林夕,阿州一走,国公府连一个林夕都容不下,于国公府的名声也不好听。
更何况,她是医者,更擅长照顾孕妇,所以僵持着不肯放人。
而秦氏却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好容易她这外甥女对叶家如此亲近,又正好世子不在府中。
她可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把阿夕“夺回”叶家。
叶氏便更尴尬了……她上门来,其实是为了女儿的婚事来求人的。
没想到正好碰见国公夫人与御史夫人在抢人。
林氏的软性子也硬了起来,提起嘴角,“阿夕,你也知道母亲是大夫,由我亲手替你保胎不是比有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好么?”
秦氏眉心一蹙,“叶夫人,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我也是生了儿子的人,怎么就一窍不通了?更何况,老叶已经在府里准备好了上好的妇科圣手,专门为阿夕调理身子,她只要住进我们叶家,从头到脚,从用膳到就寝都有人替她料理,岂不是更省心?”
林氏神色不动道,“国公府内还有阿州亲自替阿夕请好的稳婆。”
秦氏你来我往,厚脸皮的客气笑道,“那就稳婆一并带走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分你我的。”
林氏差点儿气笑了,抿了抿唇,也跟着笑,“叶夫人,我说不过你,但这件事也由不得你强势做主,毕竟阿州的肚子里怀的是我国公府的小世子,她是国公府的人,去叶家成什么样子?”
秦氏一肚子委屈,“叶家怎么了,叶家是她娘家。”
林氏淡定自若道,“叶家是她夫家,我待她如亲生女儿。”
秦氏见说不通了,索性大大方方道,“好好好,既然我们说不通那便不说了。阿夕,你来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总要尊重小辈的意见不是?”
林氏不说话了,跟着看过来。
林夕额角抽了抽,她上辈子从未感受过伯府的亲情,哪里有过这种待遇。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第一次像此刻这般为难。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也不好得罪。
她眼珠子一转,拉着叶氏道,“咦,大伯母今日寻阿夕是做什么来的?看看我,跟舅母和母亲说了这么会儿话才想起大伯母你来,真是太失礼了。”
叶姨娘已经被抬为了东平伯的伯夫人。
如今林夕叫她一声亲昵的大伯母,比她被林伯言当做正妻还叫她心里熨帖。
“阿夕呐……”叶氏左右看了一眼僵持的林氏和叶氏,嘴里有话,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若不然,你们先谈好了,我再说?”
秦氏扑哧一声,眉眼带笑的看着叶氏,“我们两个的事倒是好说,还是先说你的事吧。”
林氏也不是没听说最近关于东平伯府的传言。
尤其是伯府里四姑娘的婚事。
街头巷尾都在传,距上次绾妃生辰四姑娘被掳走之后,符家本要上门退亲。
这不,后来有秦氏从中斡旋,扭转了谣言,又定了符家的心。
可也不知怎么的,眼看就要临近婚期了。
符家那边却一拖再拖,好不容易选出来的良辰吉日,也已经过了两日恁是无人来娶。
莫说成婚,便是符家那边的音信都没有了。
汴京这么多的勋贵豪族,哪家不在看东平伯府的笑话。
大家都在说四姑娘被掳走的事儿大概是被人故意做了文章,什么叶家庄园,什么拜秦氏为义母,都是遮掩真相的幌子。
说不定四姑娘早就没了清白,还装着贞洁烈女厚着脸皮要与清白清贵人家结亲呢。
林氏也道,“还是你先说吧。”
叶氏感恩道,“多谢二位姐姐了,说起来还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女儿的事……”
秦氏皱起眉头,“霜儿的婚事符家还没给确定的答复?”
林夕眸光沉了沉,神色若定的将茶杯递到叶氏手里,“大伯母别急,慢慢说。”
叶氏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霜儿的事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的……现如今不知何处又多了些流言,说是我霜儿被土匪糟蹋了身子,急于将自己嫁出去,符家知道真相不肯接盘,所以才临近婚期毁了这桩婚。”
伯府虽然落魄了,可也容不得别人这般编排家中女儿。
她气得饭都吃不下去,也没心思照顾小的,这不,等世子的事完,她便赶紧让人套了马车到国公府来。
老夫人不心疼霜儿,伯爷又只在乎自己的名声,想将此事闹大到汴京府衙去,要符家给林家一个交代。
可这样一来,霜儿日后在汴京还怎么立足?
为了跟一个男人成婚,不顾脸面的闹上公堂,最后就算符迅之肯娶,符家被迫接受,等待霜儿的又是什么?
她不敢想,心里越发难受。
想来想去也只有林夕能帮她出出主意。
“这些谣言也就罢了,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只要符迅之不在意,他们两个是相爱的,比什么都重要。”
叶氏接着道,“我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没想到符家竟这般待我霜儿,大前日就是两家订下的婚期,但符家没有半点儿迎娶的意愿,老夫人气得卧了床,伯爷火冒三丈,让人将府里的红绸都撤下来,我看着霜儿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心里也不好受,便遣人去符家打探情况。”
屋子里,所有人的眉心都蹙了起来。
林夕若有所思的凝着叶氏难过的脸,“符迅之呢?”
叶氏冷笑一声,讽刺道,“我派去的人回来说,符家闭门不出,府里上下根本没有一点儿要办婚事的样子,所以从一开始符家就没准备娶霜儿,我这才生了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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