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侧头轻声一句:“死罪已逃,活罪难免,林海!”
“少爷。”
“通知衙门,细数刘霞罪行。”
刘霞瘫坐在地,慌的全身颤抖。
一天的折腾,可算是等到夜幕而来了。
凤绵绵掂着脚凑近司君,拖着奶音:“哥哥~”
罢了,展开小手,手掌中一块红薯。
司君轻眨眼眸,烛光下,侧脸更如刀刻般精致。
凤绵绵将红薯塞给司君:“刚刚阿月看你没怎么吃饭~所以,阿月就偷偷藏了一块~”
晚膳司君的确没吃多少,并非不可口,是很不适应,但是看着小家伙手中的红薯,司君心头感动瞬生而起。
接过小家伙手中的红薯,司君看着脏兮兮的凤绵绵开口:“哥哥帮你洗个脚脚,然后哄你睡觉好不好?”
这一温柔,可是让林海碰了个正着。
林海一脸不可思议:“少……少爷,要不我来吧。”
司君有些害羞,仍旧开口:“打盆热水来。”
林海端着水进了屋,小丫头因为长期挨饿,骨瘦如柴。
林海放下水,刚要离开,眉头一紧:“等等。”
林海看着小家伙腿部,迅速冲出了房门。
司君嘟囔一句:“火急火燎抽什么风。”
司君手背试了试水温,捧着小家伙的脚放在温水中,不知道是因为水温舒服,还是凤绵绵真的困了。
坐在小板凳上,晃晃悠悠睡着了。
刚安顿好,江炎就推门而入,司君一头雾水时,林海扒拉一下凤绵绵的腿,轻声:“老爷,你看。”
第5章:潦草的针线活,炽热的心
江炎看着小家伙腿部胎记,顿时眉头紧凑。
司君追问一句:“怎么了?”
江炎猛叹一口气:“居然活着。”
司君陷入疑惑,看着江炎出了房门,司君跟了出去。
向前追问一句:“爹,什么活着?”
见四下无人,江炎小声开口:“这丫头……是前朝公主。”
司君双眸一怔:“下唐?怎么可能,下唐亡了多年,或许是认错了呢?”
江炎摩挲指上扳指,长呼一口气:“怎么可能认错?下唐以蛊为名,唐翼喜得千金时,找朝中巫师来看。”
“脚踝处胎记让巫师大受震撼,说此女可撼动天地,唐翼龙颜大悦,将此胎记作为名画以做公示,为此大赦天下,狂欢三日。”
司君听后,缓缓开口:“所以此公示落入我朝,皇祖父趁下唐狂欢松懈之时,攻城略地,下唐就此灭国。”
江炎轻点头。
司君目瞪口呆,嘴里嘟囔:“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嘟囔之时,司君听见耳边剑出鞘的声音。
林海杀心已起,司君压低声音怒斥一声:“林海,你敢?”
林海紧皱眉头:“少爷,此女是前朝余孽留不得。”
司君双眸赤红:“下唐灭国之时,她尚在襁褓,毫无记忆,被人收养,苟延残喘保下一条命。”
“眼下遇见我们,本以为是美好的开始,可竟然是要来她命的,她才三岁啊,何来余孽二字可言,是我们对不起她啊。”
江炎轻抬头,望着寒风刺骨的天空:“何来对得起?何言对不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不过你说的对,她才三岁,未曾有记忆。”
林海听后甚是着急:“老爷,毕竟流着下唐的血,若是以后东窗事发呢?”
江炎冷笑一声:“她是我江炎的女儿,没有东窗事发,当日的下唐血洗一空,未有一人生还。”
林海听懂了江炎的意思,收起利刃。
江炎看着二人,勾唇一笑:“此事烂在心里,死了带进棺材里。”
江炎话落音,转头看向房内熟睡的凤绵绵,溢出老父亲的笑意:“还是很可爱的嘛,睡觉。”
司君看着江炎离开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林海轻声道一句:“对不起,少爷。”
司君轻摇头,转身入了房中,看着卧榻上熟睡的小家伙,心中生出心疼。
刚要起身,随手打翻了针线匣子。
司君轻抿嘴唇,随手拿起凤绵绵破烂的衣服。
映着昏暗的烛光,无处下手,堂堂江府四公子,如假包换的世子。
干这种女工的活?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几番挣扎,司君紧握针头,到底还是穿过了第一针。
天亮鸡鸣,司君睁开朦胧的双眼,顿时,腰酸背痛传遍全身。
没错了,自己在破凳子上睡了一夜,手里还握着刚缝好的衣服。
展开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什么?啊。这针针不相连,正在为难之时。
“北哥哥~”
凤绵绵奶音顿显,这一声让司君心口一紧,将缝的丑陋的衣服藏于身后。
凤绵绵疑惑,拖着身子跳下炕,奶里奶气:“哥哥藏的什么~为什么不给阿月看?”
司君轻咳一声,故作镇静:“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