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爷爷去世了吗?」季辰低笑,「烧纸的那是我姥爷,他比较重男轻女,但我姥后来因为身体缘故不能再生了,就只有我妈这一个女儿。所以从我记事起,我姥爷就一直哄着我也叫他爷爷。」...
「老爷子,我可没拐着弯说。」
季老爷子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扯起一张纸巾擦身子,季老爷子反被气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张嘴还这么利索。」
我堆着笑,客气道:「季老师也是风采不减当年。」
老爷子当初教书的时候,在学校地位极高,但从不拿势,经常和我们开玩笑,和同学们关系都十分亲近。
「行了。」季老爷子大手一挥,「彩虹屁就不用拍了,给我讲讲吧,怎么就真把我这宝贝孙子给祸害了?」
讲讲?
我愣了,转头去看季辰。
计划里……也没说过这步啊。
收到我求助的目光,季辰立马替我接过了话茬。
「上学的时候,你一训她,她就跑来欺负我。」
季辰坐在沙发上,穿着我刚陪他买的白衬衣,纽扣解开两颗,一本正经地编瞎话:
「欺负得多了,毕业后我俩就情难自禁,心心相惜了。」
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这边震惊着,季老爷子那边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好家伙,你们这是搞了多少年的 地道战啊……」
我嘴一向比脑子快,笑眯眯地应道:
「这不是怕消息太刺激,您接受不了吗。毕竟,当初的誓言我一下就实现了一半。」
听闻这话,季老爷子瞬间眯了眯眼睛,重心一下子转移到后几个字上。
「怎么?你还真想以后打我重孙子?」
啧。
这老头子记性还不错,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记得我当初那段激情澎湃的话。
聊了两句,季老爷子起身去了卫生间。
厕所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了老爷子哼着小曲的声音。
这老爷子似乎……心情还不错?
客厅里只剩下了我和季辰,我揪住他袖口,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你不是说,你爷爷去世了吗?」
季辰低笑,「烧纸的那是我姥爷,他比较重男轻女,但我姥后来因为身体缘故不能再生了,就只有我妈这一个女儿。所以从我记事起,我姥爷就一直哄着我也叫他爷爷。」
「他性子倔,家里人又觉着只是一个称呼问题,就没在这事上反驳他,我便一直这么叫了。」
原来……如此。
开门那会,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
客厅里极其安静。
老爷子半晌没出来,气氛有点尴尬,我便扯扯季辰衣袖,没话找话。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
瞧瞧,在心上人面前,说话都不自觉地软了十八个度。
如果换成旁人,我大概会温柔地问候他是不是有毛病。
对视的那一刻,季辰勾唇笑了下。
「我前面说的也算是事实吧。」
这……倒是。
那时候,被季老爷子训惨了,我就会偷摸地去拿季辰出出气,比如偷偷给他轮胎撒个气,给他桌洞里扔点瓜子皮等。
但是……
我都是背地里做的啊。
他怎么会知道?
可能是我眼底的疑惑太过明显,不等我开问,季辰便主动解释。
「其实,每次我都知道是你。你做事向来粗心,要么被我同学看见了,要么是被我看见,要么……」
「就是把你的学生证落在我座位上。」
季辰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
「我就是想不知道,都很难。」
……我大为震惊。
亏我这些年都一直以为,我那些暗地里撒气的行为做得天衣无缝。
原来早就露馅了。
而且,当年的季辰根本就还没长开。
那时他晒的有点黑,又长年戴着黑框眼镜,头发略长,微微挡住眉眼。
很难让人对他的外貌留有深刻印象。
而现在——
我瞥了他一眼,侧脸都帅得我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