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会永远陪着我的吗?”
沈哲楠紧紧的捂着自己剧烈发痛的胸口,整个身子都在痉挛,怎么会痛成这样?
为什么,此刻他会痛成这样?
“安然……”
倏地,身后传来童玥清尖锐刺耳的声音。
沈哲楠回头,就看到童玥清和张雪晴两人,朝着这边走来。
“哲楠,这……这真的是安然吗?”童玥清看着一脸悲痛的沈哲楠,神情有一丝诧异的在他身边蹲下。
而后童玥清眼睛瞟着床上那具烧焦,面目全非的尸体,心中隐隐一阵得意。
为了确认许安然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亡,她特地赶来。
那天童玥清本身就已经策划好请人弄死许安然,没想到这个女人自行了断了,倒是还替自己省了心思。
终于了结了一桩心愿,童玥清眼透着得意,现在许安然死了,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沈哲楠,她想得到的一切,终于即将到手了。
想到这,童玥清止不住的开心,看向神情及其悲痛的沈哲楠,她却刻意挤出几滴眼泪:“哲楠,你别伤心了,既然已经确认尸体是安然的了,现在赶紧送去火化,早点安葬,让妹妹入土为安吧!”
童玥清看着那具烧焦是尸体,眼底满是厌恶和狠厉。
她巴不得许安然快点消失在她眼前,连尸体都觉得碍眼。
第十六章 陌生的沈哲楠
“三年前,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许安然为了嫁给我唆使许国辉派人打掉的吗?”
沈哲楠倏然站起身来,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质问。
童玥清愣住,脸色青白,过去几年,沈哲楠从未对这件事有过质疑。
“欢嫂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安然自杀那天,你们说了一些什么?”
沈哲楠一下一连串质疑,句句刺在童玥清的心口,以至于她徒然的心慌起来。
许安然是不是和沈哲楠说了什么……
童玥清片刻迟疑后,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慌乱,反应过来,瞬间哭的梨花带雨。
“三年前我亲耳听见安然要她爸爸将我们的孩子打掉,欢嫂从小就对我很好,她死了我也很难受,警察已经证实她是自杀,哲楠,你怎么会觉得她的死和我有关呢?”
说到这,童玥清握着沈哲楠的手臂,哭的更加厉害。
“没错,安然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我,以前她就嫉妒我陪在你身边,但是我从未有过害她的心,那天,她原本是想拉着我一起去死,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现在我也已经死了!”
往日看到童玥清哭的这么委屈,沈哲楠一定会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可是这次他没有,甚至在这一瞬间听见她的哭声有那么一丝厌倦。
沈哲楠此刻视线仍旧停留在病床的那一具尸体上,一眼都没有挪开。
他收回被童玥清握着的手,站直身子,心头的痛感已经麻痹。
沈哲楠挪了挪僵硬的步子,起满水泡,伤口灼痛的手一把抱起床上的尸体,面无血色的看向身旁的秦屿:“安排下去,我要给许安然办一场葬礼。”
“是,我现在就去准备。”秦屿立即应道。
说完他们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一旁的张雪晴倏地皱起眉头,焦急的拦住沈哲楠:“哲楠,你再考虑一下,许安然是自杀,死相这么惨,你还给她办葬礼,这太晦气,对你和玥清都不好。直接拖去火葬场烧了
声音过大,以至于空荡的房间里还有回音。
童玥清神情一丝诧异,而后变得惊慌,她看着眼前面色赤红动怒的沈哲楠,心疙瘩了一下。
这是沈哲楠第一次吼她的妈妈,也是第一次替许安然说话。
她倏然觉得此刻的沈哲楠好陌生,心里一股及其不好的预感……
童玥清杵在原地,就这么看着沈哲楠抱着病床上许安然的尸体离开了这里,将泪流满面的她抛在了脑后……
第十七章 最大的错误是爱上你这样的男人
城中殡仪馆。
沈氏集团总裁替总裁夫人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全城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个消息,各界政商名流的人士前来参加。
黑白布置的灵堂,四处都是清香淡雅的白玫瑰。
灵堂中央的冰棺前,摆放着一张黑白遗像,照片上的许安然黑色长发,浅浅一笑,一副及其美好的样子。
沈哲楠一身黑色西装,如同傀儡般的站在冰棺前,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双腿已经发麻没有知觉。
双目无神的看着照片上的许安然,脑中一片空白。
自始至终,沈哲楠都不愿意相信,许安然死了。
许安然是真的死了……
“你满意了吗?”
倏地,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
沈哲楠抬头,安逸尘一身黑色西装,一脸低沉,布满血丝的双眸冷冷的看着自己。
他开口的这一句,满意了吗,沈哲楠听得心头一颤,而后心中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
安逸尘将手里的鲜花轻放在冰棺前,静静的看着那张黑白色照片,高大的身子徒然在这一瞬间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良久后,他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痕,转头,猩红的双目狠狠的盯着沈哲楠,随即挑嘴狠狠的嘲讽:“你应该很满意才是,那个你恨之入骨的女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碍你眼了。”
说完这一句,安逸尘笑了,笑得眼中泛泪。
“你该多高兴啊?沈哲楠,你终于如愿以偿的可以和童玥清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了,你终于除了你的眼中钉了!”
安逸尘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刀,刀刀刺在沈哲楠的心头上。
高兴吗,不高兴,一点也不高兴!
此刻的沈哲楠已经痛的快要失去知觉。
可是安逸尘说的半点没错。
许安然本就是自己的眼中钉,如今,这颗钉子没了,他终于可以和童玥清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了,自己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现在沈哲楠却觉得痛的快要窒息了……
是的,曾经只想狠狠折磨许安然的那颗心,此刻却在为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