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女助理了？”付晓芝挑眉问靳森，“我记得你说你不用女助理。”
靳森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她的手，“意外。”
付晓芝：“哦？我还以为你背着詹语白养了个小秘呢。”
靳森：“乱说什么话。”
付晓芝：“乱说了么，你又不喜欢她，养个小的不是很正常？”
靳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晓芝：“上周吧。”
靳森：“回来呆多久？”
付晓芝：“不走了。”
靳森：“嗯。”
“真冷淡。”付晓芝抢走了靳森的那杯咖啡，“我以为你起码得问问我，回来是干什么的。”
靳森：“那是你的自由。”
付晓芝轻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手指摸上靳森的下巴，眼神直勾勾看着他：“靳四，你真可真能装，你那智商会不知道我回来做什么的？”
靳森再次把付晓芝的手拿开，“再动手动脚就滚出去。”
付晓芝：“以前也没少摸。”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摸也能算摸？
罢了，靳森不想和她探讨这个，“我现在不是单身，你如果没有分寸，以后还是少见。”
付晓芝有点生气了：“你真的喜欢上詹语白了？”
靳森不置可否。
付晓芝：“就因为她的那颗肾？”
“呵，果然是朵擅长道德绑架的白莲花。”提起詹语白，付晓芝便一脸不屑。
靳森：“不管有没有那件事情，我都不会喜欢你。”
付晓芝笑了起来，“行啊，三年没见，你说话还是这么狠。”
靳森：“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行，听你的，那朋友有得做吧？”付晓芝说，“周末我组了个局，在老地方，斯衍他们都来。”
靳森：“我会带语白过去。”
付晓芝被靳森气得摔门而出。
姜司茵正好从这里路过，被付晓芝勇猛的动作吓了一跳。
姜司茵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摔靳森的门。
再想想刚刚这位女士对靳森胡作非为的模样……狗东西好像对这位挺纵容的？
难不成是心头的白月光之类的？
付晓芝扫了一眼姜司茵，还是趾高气扬的眼神，拿着手机往楼梯间去了。
姜司茵见四下无人，便跟了过去。
她靠在楼梯间外面竖起耳朵，果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詹语白那朵白莲花，我他妈迟早撕了她那虚伪的嘴脸。”
“有我在，她就别想嫁给靳四！老娘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绿茶！”
姜司茵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忽然就对这位的兴趣愈发浓烈了。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听起来也很讨厌詹语白，似乎还不想让詹语白和靳森结婚。
“周末的聚会他要真敢带詹语白来，就别怪我不给她面子，哼。”
“行了，少放屁，周末永夜会所见，”
——
姜司茵来到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飞速运转着大脑。
她不清楚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以前和靳森有过什么纠葛，但可以肯定，她很讨厌詹语白。
从她说话的那个口吻来看，对詹语白的厌恶不比她少。
周末，永夜会所。
姜司茵将这两个关键词记在了手机的备忘录里。
正好，方沁阳的消息也来了，【除了詹语白，靳森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吧？】
看来方沁阳是查不到了。
还有个办法，就是问詹彦青，但姜司茵暂时没去问。
刚想到詹彦青，这边就看到了詹彦青的新闻，财经版头版，说詹彦青接手项目后，带领团队拿下了能源项目的投资，击败了几个强劲的对手。
其中就有青城资本。
姜司茵这才想起来，郑凛叙先前说他来北城，是为了这个能源项目。
但……输给詹彦青？
姜司茵把新闻截图给郑凛叙，【你放水了？】
郑凛叙：【回来是为了看你，其他都是顺便。】
没直接回答，但基本上坐实了放水的事情。
也是，詹彦青的能力，如果不是郑凛叙放水，他根本拿不下这个项目。
这能源项目还是詹彦青从詹语白手上接过来的。
詹语白扔给詹彦青的时候，大概也是等着看他的笑话，以此来向詹丹云证明詹彦青根本不行。
结果现在詹彦青拿下了项目，被媒体吹成了新晋天才……詹语白现在怕是要气死了吧？
姜司茵幸灾乐祸笑了起来，算计人这种事情，还是郑凛叙这种老狐狸熟练呐。
因为这件事，姜司茵开心了一上午。
午休时间，姜司茵去了靳森的办公室找他拿耳钉。
靳森在落地窗前站着，姜司茵走到了他身后。
靳森：“有事？”
姜司茵：“耳钉。”
听见这两个字，靳森莫名不痛快，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什么耳钉。”
姜司茵：“哥哥，出尔反尔就不好了吧？”
她还是在喊“哥哥”，但态度远没有之前好了，连敷衍和谄媚都没有。
靳森：“我说过一定给你了么？”
姜司茵：“……你是要赖账？”
靳森看见她拳头捏紧了，生气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动手打人。
平时在他面前演得像舔狗似的，因为那副耳钉，屡屡失控，就这么重要么？
她越在意，他就越是不想给她。
靳森：“耳钉丢了。”
姜司茵：“丢了是什么意思？”
靳森：“说吧，多少钱。”
“我问你丢了是什么意思！”姜司茵突然提高了声音。
靳森：“听不懂人话？”
姜司茵强忍着怒火：“既然丢了，上次为什么骗我说找到了？”
靳森：“没人逼你信我的话。”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简直是在姜司茵的火头上浇油，她怒火中烧，扬起手臂朝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打了过去。
还没落下，就被一股大力捉住了手腕。
靳森危险地眯起眼睛，“想打我？”
就为了那只破耳钉。
姜司茵红着眼睛瞪着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案。
靳森：“谁送你的，这么珍惜？”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靳森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目光挪向她的脸。
姜司茵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最会利用自己的外表优势让人对她心软。
可她这一次的眼泪不是因为示弱，而是因为愤怒。
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忍，想要憋回去，但还是落下来了。
靳森拽着姜司茵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姜司茵像疯了一样挣扎，嘴巴里的脏话就没停过。
直到靳森拉开抽屉，将那枚丝绒盒子塞到她手里，姜司茵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靳森：“打开看看。”
姜司茵僵硬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那只耳钉之后，立刻抬起头去找靳森。
靳森：“怎么，只允许你骗我，不允许我骗你？”
姜司茵这才反应过来，靳森刚才是故意戏耍她的——
而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了。
姜司茵火速冷静了下来，她将盒子攥到手里，勾起一抹笑，身体朝靳森靠过去。
“哥哥真坏，就知道欺负人。”
“别演了。”靳森捏住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红扑扑的眼，“还是刚才和我动手的时候有魄力。”
姜司茵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他。
她内心十分懊恼，实在不应该在靳森面前失控至此。
靳森：“耳钉谁送你的？”
靳森已经问了好多次这个问题了。
姜司茵突然反应过来原因了。
她抿住了嘴唇，眼眶忽然又湿了，被他捏着下巴转不过头，眼神变得躲闪了起来。
靳森一动不动看着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过了很久，姜司茵才说：“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我被收养之前，福利院照顾我的院长送的，她第二年就去世了。”姜司茵的声音在发抖，“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下巴上的力道也立刻消失了。
姜司茵仰起头来，将眼泪憋回去，笑着问他，“这个答案，哥哥满意了么？”
靳森没有回答。
姜司茵：“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靳森：“出去。”
姜司茵自嘲地笑了，“好。”
姜司茵匆匆走到洗手间，关上隔间的门，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