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晚了,你们快些回去,接下去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说完,也不待姜知棠反应便转身离开。
姜知棠和春晓走后,又有一个黑衣人从偏僻初走了出来。
“小姐,你是在为五殿下感动吗?”
回去的路上,春晓对于姜知棠两个大红眼眶有些好奇,便以为是在替五殿下的出手而感动。
谁知,姜知棠摇头,感动的形象顿时皲裂。
“我屁股趔着了,疼得很。”
春晓:“……”
“你确定你没看错?”
陈蹊鹤匍匐在侍妾身上,欢爱的气息透着朦胧的纱帘飘向黑衣人。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对着床帏里紧密相贴的胴体报备方才看到的事。
当得到黑衣人的再三确认后,陈蹊鹤从女人身上离开,一气呵成,毫不留情地披上外衫。
女人却仍然意犹未尽,不舍地用柔软的腰肢攀附上去,陈蹊鹤眼中的情欲立马褪去,嫌恶爬上心头,面部。
“滚。”
一个毫无情绪的字让侍妾瞬间脸色苍白。
到底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她竟然忘了陈蹊鹤最厌恶缠人的女人。
她不敢有丝毫停留,立马裹着薄被赤脚逃离。
陈蹊鹤好整以暇地侧躺在狐裘软榻上,外衫松松垮垮地遮掩那一身精壮的腹部。他的眼尾狭长,眼尖一颗泪痣更显妖娆。
他的容貌就很好地继承了容贵妃,和他母亲一般美艳妖冶得像朵毒曼陀。
虽然姜显嵩并没有责怪姜知棠晚归的事,但姜知竹还是忍不住叮嘱几句。
“以后还是要尽早回来,这天黑之后路上难免有贼人惦记。”
姜知棠乖巧应下,姜显嵩也问到:“你这伤到底是如何弄到的?”
姜知棠往嘴里塞了口栗子,吧砸吧砸地嚼着,见他这么问,又赶忙咽了下去。
“也没什么,就是爬树摔了。”
她说时,仍然不敢看向他们。
姜知竹立马察觉到,看了眼春晓,春晓不慎与他对视上,慌张地别开了眼。
也正因她这个反应,姜知竹便猜测出了什么。
亥时,街上响起了打更声,府里的下人也渐渐闲了活,姜知棠也顺应古人的作息,早早地便睡了。
春晓刚侍奉完姜知棠就寝,匍一打开房门,便被站在门口直挺挺地背影吓了一跳。
待看到姜知竹那张脸时,又赶忙憋了回去。
她诚惶诚恐地向他行礼。
姜知竹目光灼灼地盯了她半晌,那满眼的柔情更是叫人沉溺,只可惜春晓低眉顺眼地看不见。
尔后,他才恢复冷静自持的样子。
“今日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春晓捏着手心的汗,犹豫不决。小姐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不要说出去,她必须保住这个秘密。
但他那双眼睛识人无数,自己也难以隐藏。她嗔怒地开口,丝毫没了平日温顺的模样,“我要是不说,公子是打算将我抓起来严刑逼问吗!”
姜知竹一愣,被她这气冲冲的样子逗笑了。仔细想来,自那日决裂之后,他们便鲜少像这般说话了。平常她不是对自己视而不见便是装得一副生疏卑劣的模样,让他窝着一股无名火无处可发,久而久之,竟连他也适应了这种相处方式。
他心里高兴,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住她的手。
春晓怔忡地感受着手里的温热,本想抗拒,却被他霸道地拽回。
“我又怎敢对你发火,从来不都是你在气我吗?”
她听着这话,非但没有羞涩,只觉得害怕,慌张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待听到里面沉沉的呼吸声后,才有些放下心来。
春晓别过脸不肯看他,置气道:“公子还是饶了春晓吧,我是不会背叛小姐的。”
姜知竹挑眉,“起初确实是冲着这个事来的,可而今,我却不这么想了。”
春晓疑惑,还在愣怔间,他却一把将她抱起,纵身飞出别院。
夜色寒凉。
春晓缩在姜知竹怀里瑟瑟发抖,却听得头顶的轻笑声,她生气地拧着他的腰。
姜知竹也不恼,倒是被怀里那张粉嫩纯洁的小脸弄得心猿意马。
他将她掳到自己别院,更是大胆地将她扔到自己床上,不容抗拒地欺身而上。
春晓一边躲避,一边低声喊到:“公子三思!”
姜知竹从她脖颈间抬头,一双眼里充斥着猩红的情欲,薄唇亦泛着红。
“你与我闹了那么久的别扭,不让我碰,不与我说话,甚至不愿见我。而今,你就在我怀里,你要我如何自持,如何三思!”
春晓觉得惊慌甚至委屈,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又在今日被戳了出来,原本经过几个月的冷静,她以为自己可以抛下过去,可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又彻底崩盘。
爱一个人,情绪是无法说谎的。
之前是,现在也是。
可他们之间横亘了着血海深仇,她无法接受自己忘记仇恨,与仇人相爱。
挣扎良久,她最终还是痛苦地开口:“你又是何必呢?”
姜知竹冷着一张脸,不解地看着她。
“公子还是洁身自好为好,莫要将感情放在不可能的人身上。”
看着春晓那张视死如归的表情,他震惊地质问:“你为了拒绝我,如此贬低自己?”
她甚至连话也不愿说了,只偏着脑袋垂泪。
良久,姜知竹缓缓地松开了她,恢复往日的谦谦君子模样,眼里冰寒彻骨。
他摔门而出,留春晓一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掩面啜泣。
他们之间再一次伤到彼此。
一夜过后,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姜知棠就被春晓催促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