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晨深吸口气，下意识拨通顾景澔的号码。
几声嘟后，随着百米外的男人接起电话，她耳畔响起了清冷的声音。
“怎么了？”
“庭霄，我手疼……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即便乔汐晨很努力控制呼吸，却还是让声音有些颤抖。
然而顾景澔不耐回答：“你就在战队宿舍，还要舍近求远让我送你？”
这话像是刀子扎进乔汐晨心口，痛的她几乎站不住：“不是，我……”
“我还有事，先挂了。”
通话被利落挂断，乔汐晨就这么看着他们一起离开。
那并肩的背影，像对容不得任何人插足的璧人。
她红了眼，顿觉身体的疼痛远不及顾景澔的冷漠来的折磨。
“啪！”
手机因为脱力掉在地上，乔汐晨死死攥住颤抖的右手，将泪水逼回眼眶。
直到雪落满了肩发，她才捡起手机转身离去。
乔汐晨在街上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可每当停下去回想时却又是一片空白。
再回到宿舍，已是下午三点。
队友们全都出去玩了，只剩客厅的一片狼藉。
乔汐晨叹了口气，默默收拾着一切。
就在她清理完客厅时，顾景澔裹挟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他扫了眼提着垃圾袋的乔汐晨，一言不发地朝楼上走去。
“庭霄！”
乔汐晨叫住他，似是用尽力气开口：“春季赛过后，我们能不能公开？”
顾景澔停下脚：“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能进KSF，是因为有我这个后台？”
闻言，乔汐晨眼底路过丝痛色。
他这句话无疑是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表示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子。
可从头到尾，他们的关系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见顾景澔迈开了腿，乔汐晨再次发问：“你出去是为了见宋雯？”
顾景澔脸色瞬变：“你跟踪我了？”
“她是你初恋吗？”
这话似乎挑起了他的怒火，连同语气都带了分警告：“乔汐晨，你给我适可而止。”
锋利的眼神像刀横在乔汐晨喉咙，让她吞咽艰难：“我只想知道，对你而言……”
然而，“我到底算什么”六个字还没说完，顾景澔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嘭”的一声巨大关门声，就像他给自己的回答。
乔汐晨僵在原地，通红的眼中划过丝挣扎和迷惘。
良久，她才缓和好情绪，提着垃圾出门。
就在乔汐晨准备扔掉垃圾时，桶中一个红色的小本子让她神色一怔。
乔汐晨连忙捡起翻开，一张带着钢印的照片映入眼帘。
竟然是她的顾景澔的结婚证！
看着手中鲜红的结婚证，乔汐晨嘴角颤了颤。
她默默擦掉上面的污迹，收了起来。
往后几天，顾景澔对结婚证的事只字不提，好像根本不知道似的。
乔汐晨也没提，除了工作，两人再没有其他交流。
直到这天，乔汐晨终于放下了思想挣扎，敲响了顾景澔办公室的门。
“叩叩叩！”
“进来。”
听到清冷的允许，她才推门进去。
一见是她，顾景澔眸中掠过丝不耐：“有事快说，现在是训练时间。”
望着那深刻于心的眉眼，乔汐晨艰难地扯开唇角：“顾景澔，我觉得……我们该离婚了。”
空气瞬间凝固，周遭也死寂的能听见外面的车流声。
顾景澔握着笔的手缓缓收紧，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2月14日，民政局外。
乔汐晨出神望着从里面出来的一对对新人。
没多久，一身驼色大衣的顾景澔迎着细雪而来。
“结婚证不见了。”
他声音低沉，语气淡然地像在通知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乔汐晨捏着口袋中两本结婚证：“在我这。”
闻言，顾景澔愣住。
“我没有进你房间，是无意中捡到的。”乔汐晨努力压着心间的痛楚，以致声音都有些发颤。
顾景澔沉默，眸色渐深。
因为是情人节，领证的新人成双成对的排着长队。
而离婚的旧人，却只有他们一对。
不到半个小时，工作人员便将暗红色的离婚证交给他们。
从民政局出来，乔汐晨觉得天更黑了。
她望向身边的顾景澔，想说些什么，可却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在沉默了十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转身离开。
乔汐晨望着远方，眼眶被泪水挤的酸胀难忍。
原来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就是无言的告别……
她停下脚，还是忍不住回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