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恶心,拨通了江川的电话。「晚晚,我终于等到你了。」他语气平淡。摆明了知道我一定会打这通电话,所以一直在安安静静等我。「你卑鄙!」我忍不住唾骂。「卑鄙又如何。」他丝毫不以为意,「我找你爸妈要这笔钱,就是等着这一天。」看来他早就料到了我知晓真相,会跟他分手这天。我紧了紧拳头,冷嗤,「怎么,等着我趾高气扬逼你还钱?」「不。」他轻笑出声,「等着你为了这笔钱,低声下气求我跟你复合。」「江川,大白天...
我强忍着恶心,拨通了江川的电话。
「晚晚,我终于等到你了。」他语气平淡。
摆明了知道我一定会打这通电话,所以一直在安安静静等我。
「你卑鄙!」我忍不住唾骂。
「卑鄙又如何。」他丝毫不以为意,「我找你爸妈要这笔钱,就是等着这一天。」
看来他早就料到了我知晓真相,会跟他分手这天。
我紧了紧拳头,冷嗤,「怎么,等着我趾高气扬逼你还钱?」
「不。」他轻笑出声,「等着你为了这笔钱,低声下气求我跟你复合。」
「江川,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我毫不留情出言讥讽。
「随你怎么说,总之钱在我手上,想要就来找我,我在……」
他从容不迫地说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根本不为我挑衅所动。
「对了,速度快点,说不准三天后我就换地儿了。」他挂断了电话。
是威胁,也是逼迫,逼我利索点把自己送到他面前。
我不明白,明明是他做了错事,为什么还能这么嚣张,这么肆无忌惮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这几年,我倾心爱恋的这幅皮囊下,又到底藏了怎样我没看见的污垢。
我只能选择赴会。
为了保险起见,我做了些准备。
江川入住的酒店极其保护客人隐私,探访需要前台登记,电梯必须刷卡才能进。
到了江川住的顶楼,我沿着指示往里走。
走廊是 S 形设计,在昏暗灯光的加持下更显阴晦。
两侧房间很安静,要么没住人,要么是门墙隔音效果很好。
江川的房间处于走廊尽头,僻静深幽,门口亮的是「请勿打扰」,看来做了十足准备。
我提起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江川开了门,侧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垂下目光,提着包往里走。
身后传来落锁和反锁的声音,我刚回头,包带就被拽住。
「包放这边就行。」他动作强势且不容置喙。
包里装着电击棒和录音笔,我没有放手。
「我送你的戒指呢?」他注意到我光秃秃的手指,将包往上提了提。
「扔了。」我说得满不在乎。
他盯着我,黑沉瞳仁如深不见底的漩涡,包带渐渐被他捏得变了形。
我怕他一怒之下掀翻包,看到里面的东西更生气,主动撒了手。
走过玄关走廊地砖,房间内铺着厚厚的暗红色地毯。
高跟鞋踩在上面,就像踩在一团云上面,我的身子瞬间失去平衡。
一只手稳稳将我扶住,是江川。
他在我面前蹲下,将一双白拖放在我脚边。
我俯视着他,没有动。
目光却仿佛穿透岁月,回到我们刚住一起的时候。
那时我每次回家,他只要在家,都会主动帮我把拖鞋从鞋架取下,放在我面前。
再顺手取下我的包,抬头挂在墙上的挂钩上。
但是现在,我不想再接受他的任何示好。
我是来要债的,而他身量修长、气势凌人,我只有穿着高跟鞋才能维持住凛然架势。
我怕高跟鞋一脱、锐气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