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黎倞枝,娱乐圈著名哑巴新娘。
粉丝都说我很好,可惜长了张嘴。
被经纪人姜姐丢进了一档慢生活综艺后,我彻底疯狂。
由于我是被临时通知到的,所以比其他几位嘉宾都要晚到。
到达节目指定拍摄地时,正好接近午饭时间。
这档综艺主打是田园生活,贴近自然。所以不论是厨房还是住房,都很简陋。
我一眼就能看见老旧厨房里忙碌着的几个人。
一切看起来都井井有条,我打算先收拾好东西再来帮忙。
带着这种想法,我正准备拖着行李回房间。
厨房里头,突然传出来道女声:「枝枝来得可真是时候,正好我们在做饭。」
姜绒那张脸彻底暴露在我的视线内,她露出点诧异的笑:
「哎,枝枝你去哪呀?岚姐和眠眠姐作为前辈,可都在忙呢。」
弹幕被这一幕激得满屏都是:
「笑得不行,打开就这么刺激。」
「黎倞枝也真是的,看见大家在干活,她就鬼鬼祟祟跑开。」
「哪里鬼鬼祟祟了,你们怎么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本来就不喜欢她,看到她这么不懂尊重人,观感更差了。」
「不懂礼貌的小姐姐一枚呀,路转乌漆墨黑。」
宋岚是老牌艺术家,口碑一直很好。
许意眠则是年轻一代中公认的实力派演员,拿过不少奖项,为人很是谦虚温和。
这是在说我不尊重前辈吗?
是吗?是这意思吧。
我稍稍品了下她话中含义,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哀求她:「我是想先收拾东西来着的。我不懂这些,我现在就去帮忙。」
我很是郑重地对着她拜了拜:「求求你,别为了这点事让我难堪。」
姜绒原本得意的脸色瞬间僵住,她干巴巴地挤出笑:「你别乱想,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哦」了声,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我误会你了。我就说嘛,你怎么会那么坏心眼呢。」
见她笑得十分勉强,我没再为难她,拖着行李箱走了。
弹幕再次热闹起来:
「我们枝枝是高情商,你敢阴阳她?」
「果然,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笑到邻居来砸门,问我家里怎么有鹅叫?」
「哈哈哈哈哈,难怪她的粉丝要毒哑她,真是很有病又让人着迷。」
我简单地收拾了下我的东西,赶到厨房里头去帮忙。
水声哗啦,姜绒动作生疏地清洗着蔬菜。
「你这个时候来,我们活都快干完了。」眼见着我的手心又要贴贴,姜绒迅速改口,「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她面色悻悻:「就随口一说。」
许意眠坐在小板凳上,往灶台里添着木材,有些噼里啪啦的火焰声。
她的语气很是温和:「是呀你今天才来,先休息下。」
话虽如此,我还是出去摆好了桌椅和碗筷。
没过一会,外出做任务的两位男嘉宾也回来了。
影帝程深,和正当红的男团成员顾明。
程深成名得早,公开露面的时间很少。
节目组能请到他,我还是蛮惊讶的。
来的时候,我经纪人姜姐就一直念叨,让我这张破嘴不要沾到程深身上去。
害怕有人骂我不懂规矩,我率先给他们俩打了招呼。
顾明露出两颗小虎牙,热情地回应了我。
程深平静地点了点头,语气淡淡:
「你好,我是程深。程深的程,程深的深。」
他把「我是程深」这四个字咬得很重,好似害怕我记不住般。
我且把这当做大佬的一些怪癖好了。
饭菜上齐,我埋头干饭。
姜绒皮笑肉不笑地问我:「枝枝你觉得好吃吗?这是宋岚姐、眠眠姐和我弄的。」
我捏着筷子的手没停:「好吃的呀,好吃到掉地上我都会捡起来吃。」
「好吃到两个人一起吃,另一个人死了我都不知道。」
之前被经纪人严控饮食,我难得有机会放开了吃。
菜是宋岚炒的,她对烹饪很有研究,味道自然是很不错的。
我说得正儿八经,却引得在场人止不住的笑声。
除了姜绒和程深。
姜绒讨厌我,那程深呢?
我想了下,估摸着他生性就不爱笑。
弹幕也是一片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救命啊,黎倞枝一直这么有病吗?」
「我就说了吧,要把她毒哑你们非不让,这下好了。」
「学到了,下次就这么夸我妈做的饭。」
「摄影组笑得手都在抖,别笑了我们都听见了。」
「我说姜绒,你干啥非要惹她?」
我又夹了两筷子菜,抬眼时对上了程深的视线。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评价道:「还真是挺没心没肺的。」
说我吗?这不能吧。
他的眼又不是 X 光。
在我沉思的这两秒里,弹幕已经闪过无数条:
「破案了,他讨厌她。」
「看到程深看她半天,刚要嗑一口,结果……」
「程深基本不评价人的,黎倞枝是做了什么他都看不下去了?」
「等等,程深这是在帮姜绒出头吧。」
「就我感觉,他这句话还带着点笑意吗?」
「吃点好的吧,这也能嗑。」
……
「程影帝。」我喊了他一声,程深饶有兴味地挑眉,看着我。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我又没忍住胡说八道:「你喜欢吃心肝吧。好巧,我喜欢喝奶茶。」
刚刚他想不想笑我不知道,但这一刻他肯定笑不出来。
因为我看见他脸上的笑意收敛得一干二净,语气硬邦邦的:「现在这么客气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是挺巧,和我听见哑巴说话一样巧。」
看样子程深之前看过我的采访。
我的嘴居然这么出名,真给我长脸。
殊不知,此时的弹幕是这样的:
「长见识了,还能这么碰巧的。」
「黎倞枝你的小心思别太明显,我劝你收敛点,糊咖就是心眼多。」
「程深的意思是,之前两个人认识吗?」
「谁能告诉我,程深话里话外咋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
「程深明显在说她没心没肺啊,她是怎么联想到菜上去的?不是演的我不信,就硬装。」
姜绒一脸幸灾乐祸:「是呢,我们枝枝呀,出道起嘴巴就厉害。」
「不小心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枝枝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我用筷子刮了圈碗底,把最后一点米饭扒到嘴里。
含糊不清地回她:
「我呀,我会到处问人怎么办。」
我把「怎么办」三个字,念得极度阴阳怪气。
顾明的嘴角飞扬,往嘴里塞饭都压不住上翘。
程深冷淡地扫了一眼乐不可支的顾明:「黎倞枝一般以死谢罪,所以姜小姐你不用为她担忧。」
我震惊得语气都变了调:「我罪不至此吧。」
程深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我的脸:
「真稀奇。你也知道,罪不至此。」
这是什么意思?
既不像讽刺,也不像胡说八道。
搞不懂。
这题我不会,那我是聋子。
好在程深没放在心上,他的筷子虚指向炖牛肉里的香菜,评价道:
「你猜猜它是有多罪孽深重?」
「以为它爱的香菜没了,结果还在地里长得好好的。」
「啊?」跟我一样在状况外的姜绒,懵懵地抬头,「我一定记住,下次不放香菜。」
「不是香菜。」程深的声音清冽。
不爱吃就不爱吃呗,搁这搁这呢。
看我的,我一口接一口。
感受到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我越发得意,没注意到程深脸上微妙的表情。
「笑逢考必过了,黎倞枝那表情好像在说,夸我呀看我多能吃。」
「程深说的根本和香菜没关系吧,她蠢得不像演的。」
「不怼程深就怼绒绒?黎倞枝这大姐不会暗恋我们家绒绒吧(惊讶脸)。」
「程深的表情,从期待到震惊再到无奈,我两个眼睛都看着了,谁懂啊?」
「程深你绝对话里有话!!!」
「有没有可能,她只是单纯爱吃啊。黎倞枝老粉了,她逮着点吃的就狂炫。之前我们几个去探班,她老瞅我,给我整激动了,结果她问我袋子是啥香迷糊她了。」
弹幕吵得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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