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晨飞除了苦笑,还能说些什么。
白夙宁让侍人们留在原处静心等待,等他们前来接应,
随后她跟着易晨飞一路往第七重塔摸索过去。
马上就到子时了,时间非常紧急,偏偏易晨飞不肯这样出去,愣是趁机寻找机会,打晕一个旗手,换上他的衣服才肯出来。
白夙宁撇了撇嘴,"白瞎了这么好的一副身材,穿个白纱多养眼。"
"以后不许再提白纱的事。"
"行啊,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易晨飞警惕的盯着她,不知道这坏丫头又想怎么整他。
白夙宁拍了拍他的胸脯,示意他放心,"不会让你做违背侠义的事,就是……你能不能跳个脱,衣舞给我看。"
"咳咳……"
易晨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继续往前走,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
他什么时候不说话了?
不是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吗?
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易晨飞与白夙宁分站两边,挺直背脊,守卫塔门。
"你们两人把这些酒搬到第七重塔,速度快一些,耽误了江坛主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管事领着几个旗手,将数十坛酒放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
"明明说好了送五个侍人过去,突然间增加到二十人,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整晚忙得要命。"
白夙宁讶异。
这么多酒?
给谁喝的?
心里疑惑,还是点头哈腰,"是……属下马上搬。"
他们正愁找不到机会混入第七重塔,没想到机会自己送上了门。
白夙宁与易晨飞搬着酒光明正大的上了第七重塔。
刚一进去,白夙宁便看到了让她愤怒的一面。
叶枫呈人字型,双手双脚全部被铁链锁着。
他伤痕累累,一个旗手攥开他的下巴,另一个旗手拿着一整坛的酒,不断强行灌入他的嘴里,浑然不管叶枫能不能喝得下去。
塔里七零八落的全是酒坛子,粗略一数,起码有二三十坛。
再看叶枫,他脸色驼红,眼神迷离,即便双手双脚被制住,还是尽可能的挣扎。
偏偏那些人将他制得死死的,一坛又一坛的酒不断灌入他的口中。
白夙宁强忍着冲上去将他们踢死的冲动。
愤怒。
大写的愤怒。
没来之前已经够让她愤怒了。
来之后碰到的种种事,更加让他愤怒。
"坛主。"
门口众星捧月般又来了一个人,里面的旗手纷纷行礼,白夙宁尽量平息自己的怒火,以免引起注意
她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当日袭杀她,抢夺破魂铃的那个江旭,也是处处针对叶枫的江旭。
江旭缓缓走向叶枫,望着叶枫痛苦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快感。
他亲自上前,攥住叶枫的下巴,又给他强行灌了一大坛的酒。
"若不是旗主有令,不可以对你用刑,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松?"
"不过旗主点名了,今天晚上他要你伺候,你从小到大不是最害怕伺候旗主吗?我相信,比起重刑,你应该更怕被送到主峰吧,哈哈哈……"
"咳咳咳……"
一坛灌完,叶枫觅得一丝机会,重重的咳嗽出来,显然呛得不轻。
不等他咳完,又一坛的酒灌了下去。
耳边,是江旭得意洋洋的自语声。
"就算你真的拿回了破魂铃,你以为旗主真能放你自由吗?呵,真是愚蠢,你是旗主的人,除非旗主把你送给别人,否则,他宁愿毁掉,也不会让你有机会脱离他的掌控的。"
"他之所以会那样说,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你这辈子永远都是旗主的禁,脔,永远永远都是,哈哈哈……"
"砰……"
江旭将空酒坛丢掉,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叶枫痛苦的咳嗽,差点将自己的肺都给咳了出来。
好半天他才稍稍顺过气。
听着江旭的话,叶枫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与酒水融合在一起,滴哒一声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