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烟见吴老太不知声,赶紧给刘三虎磕了一个头。
“三虎叔,我养母带到吴家的嫁妆,我要回三分之一不过分吧。”
刘三虎点头,按照陆寒烟这说辞到是不为过。
吴老太是个惜钱如命的人,到了她口袋里的钱,想要被拿走,这是要了她的老命。
她撒泼道:“这都是十几年之前的事了,谁还能记得王翠当初拿了多少嫁妆过来。”
“吴婶子我知道。”
站在院门外的柳香向吴老太抿嘴一笑,她那一脸喜色,看的吴老太心肝直打颤。
陆寒烟看了一眼柳香,正是她让人叫里正来的。
“当年我和王翠是一年成婚,我婆婆念叨了好几年王翠的嫁妆单子,这事虽过去十年了,我也能背过来。”
“纹银二十两,银镯子一对,银耳环一对,各色布料六匹,樟木柜四套,桌椅板凳一套,马车一辆,黄牛一头,上田十亩。”
“就这嫁妆单子再过十年我也记得,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谁家姑娘出嫁陪送二十两银子的。”柳香扯着嗓子说道。
吴老太听着柳香一字不差的,把王翠的嫁妆单子背出来,险些没站稳晕死过去。
这么多东西要分给陆寒烟三分之一,不如直接要了她性命来的爽快。
“既然一切都清楚,吴婶子那你们就分家吧。”刘三虎说道。
在田里看着长工种旱稻的吴山,听说家里又吵起来了,一路小跑的往回跑。
一进家门就听到刘三虎要给他们分家。
“三虎哥此事不可,婉姝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让她分出去怎么过,还不被人戳脊梁骨。”
吴山边说话边往院子里走。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寒烟。
“婉姝,爹知道今天你被梁家退婚,心里不舒服,这才跟你奶置气要分出去。”
“你赶紧跟你奶赔个不是,此事就过去了,等你身上的怪病好了,我再重新给你相看亲事。”
围观的百姓一听吴山如此说,也频频点头,陆寒烟一个小姑娘确实不适合单独生活。
有妇人们劝陆寒烟,既然她养爹会给她治病,重新相看亲事,就不要再提分家的事了。
她年龄也到了,等王翠过了七七,就可以嫁人了。
陆寒烟抬头看向吴山,心中暗暗吃惊,看来她这个养父不简单啊,她差一点就能带着银子分出去单过了,几句话就给他毁了。
陆寒烟心中冷哼,吴山这是想稳住她。
等刘三虎和村里的百姓走了,他把门一关,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爹,今天我是打定主意要搬出去,还住在吴家,我怕是活不到我娘的七七。”
陆寒烟眼睛一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她本就被吴老太折磨的不成人样,如此一哭,在场有心软的人,当即就跟着哭起来。
“爹,你看着这都是我奶给我打的,这些伤可不全是新伤。”哭红眼的陆寒烟轻轻一拉衣领,锁骨下露出一道紫红色的淤痕。
吴山狠狠瞪了吴老太一眼,他娘下手也太没分寸了,就不能打到看不见的地方。
“吴家真是作孽啊,好好一个姑娘被折磨成这样。”
“她养母活着的时候还能有口汤喝,现在婉姝怕是连口杂菜窝头都没的吃,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
“前两天我还见婉姝饿狠了,在村口剥树皮,挖草根吃,真真是可怜啊。”
吴山听着村里人的议论,那一张脸更是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咬牙启齿的说:“我吴家的闺女,要么死家里,要么嫁出去,万万没有还没出阁,就自己搬出去独过的。”
“就算是要嫁出去,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吴山一句话就把陆寒烟的去路全都堵死了。
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犹如一块巨石,就葬送了无数女子的婚姻。
陆寒烟心中暗恨万恶的封建社会,她如果是个男的就好了,哪里有这么多周折。
刘三虎感觉吴山如此说倒也在理。
“小姝现在这模样也没法成婚。”刘三虎有些犯愁。
“三哥,今天让你见笑了,婉姝这孩子因为她娘去世的突然,受了刺激这才有些不正常,回头我请个大夫给她看看,以后定给她找个好人家。”
吴山向刘三虎行了一礼说道。
陆寒烟眉头微皱,目光落在院墙外,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子,对着陆寒烟露出大大的笑容。
陆寒烟突然心生一计。
“爹,那你现在就把我给嫁出去吧,只要不是个傻子,什么样的人家我都认了,今天我必须离开这个家,你若不同意,我现在就跳井,跟我养娘一起去了。”
吴山被陆寒烟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搞得骑虎难下。
陆寒烟今天如果死了,他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吴山还没开口,吴老太一拍大腿笑道。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小贱皮子,你不是不想嫁给傻子吗?那我偏偏就把你嫁给个傻子,我到是要看看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