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枕彦笑眯眯的问道:“隐四,你们是去北疆保护陈晋吗?”
隐四摸不准她的心思,眼底里满是防备,“关你何事?!”
夜枕彦威压一出,所有人的马匹全都被那威压狠狠的压了跪下,众人一时不防,差点没被甩下马背。
她收敛了好些,只是吓吓他们,连马都没伤到,毕竟他们还要赶路去保护父亲。
她冷声道:“你说不说?”
隐四心下一惊,这什么鬼功夫?!!!
“是。”他回答得很干脆。
夜枕彦又笑眯眯的收回威压,道:“把你身上的银子给我,我出门忘带了,我得去买匹马。”
隐四:....................
隐四默默的下了马,掏出身上的全部银子递给她。
那眼里满是委屈,“亏我还觉得你给我们留下小木剑是还有些兄弟情谊的,你今日竟然来打劫我?你不是地藏宫宫主吗?怎么会没钱?”
夜枕彦反问道:“我不是说了出门忘带了吗?我都没动手捶你,怎么不讲情谊了?”
她瞧了眼手里的三百两银票,往旁边让开了些,如老父亲叮嘱儿子般道:“去吧,好好去干活!不要辜负我没有对你动手。”
隐四:......................
他懒得和她多说,也不敢和她多说了,遂朝身后招了招手,再次朝北疆奔去了。
要不是他们是赶去北疆,夜枕彦得抢了他的马才成,这会子得飞回城里买马了。
夜枕彦打算回地藏宫了。
不是她不关心父亲了,是等隐四他们到了北疆,父亲身边的人那可是太多了!
想想那场面,父亲一上战场被五六千人围着,都没有敌军可以杀,要是再加上她..........
她一出手可太猛了,那场面想必不会很好看。
罢了,这么多人也够护着父亲了,父亲总得去真的杀杀立下功劳才能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
姜亦晚时隔快半年的时候,终于有了夜枕彦的消息。
竟然如此匪夷所思。
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晟与北疆的第一场战争,是一定会赢的。
这些年他瞒着北疆的李罗李将军往北疆送了不少粮草,银钱。
那李罗虽是油盐不进的臭骨头,可是他练兵还是有自己的章法,北疆也从不曾懈怠,有人给军队送军饷粮草岂能不收?!
等再过些日子开战了,陈晋活着的消息就会往京都送来了。
到了那时......
一道声音打断了姜亦晚的思绪。
“王爷在想什么?”
姜亦晚抬眸看向来人,又皱起了眉头,好似很不待见。
不是苏淮还是谁?!
姜亦晚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有事儿说事。”
苏淮慢悠悠的往窗边小榻坐下,道:“王爷要准备翻案了吗?”
姜亦晚道:“算是。相爷有何指教?”
苏淮认真道:“当下怕是时机不对。北疆战场事儿起,晟帝怕是没什么心情和你纠缠。”
姜亦晚往身后的椅背上懒散的靠去,道:“陈晋活着的消息,不日便会传回京都。”
苏淮滞了一滞,面色沉了下来,“你竟连他都找回来了?王爷心思不小,竟然想要北疆的兵权。”
姜亦晚道:“不想要,可是暂时得握在本王手里。”
苏淮笑了起来,“不想?王爷不想拿着兵权毁了大晟?”
姜亦晚也笑了起来,“相爷狭隘了。毁了大晟对本王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忆安姐可是救了本王母亲的人。相爷不必再试探。”
苏淮没有回答,只问道:“王爷不是要拉拢我吗?怎么不见有何动作?”
姜亦晚道:“原本是要拉拢拉拢的,可是如今发现相爷有那等心思,便是不用拉拢了。”
苏淮嗤笑道:“我也只是宫忆安的人,可不是王爷你的人,王爷可别弄混了。”
姜亦晚一脸的难以置信,“忆安姐的人?忆安姐答应了吗?相爷好生不要脸。”
苏淮不慌不忙道:“王爷此言差矣。我是她的人这事儿,不必她答应。”
姜亦晚长舒了口气,幽幽道:“苏淮,做人还是要点儿脸吧。”
“他又怎么不要脸了?。”宫忆安冷着脸带着木云进了姜亦晚书房。
她往苏淮一边的小塌坐了去。
“说说吧,你们什么章程。总不好时常背着我说话。”
宫忆安因着中毒在床榻上躺了好些年,人手如今也没几个人了。
可是瞧那姜亦晚的意思,他手里的权力远不止她知晓的那些。
姜亦晚道:“忆安姐,这人说他是您的人,不是我的人。”
苏淮:...................
闻言,宫忆安打了个冷战,诧异的看向苏淮,“你这怎么说得如此恶心?”
苏淮抬手掩着轻咳了两声,“虽是直白了些,可理儿是这个理儿。”
宫忆安懒得和他打岔,蹙着眉看向姜亦晚,“说说吧,你。”
姜亦晚道:“接下来,我准备翻案。皇上身旁有了一个江湖上第一高手李元义。
江湖中人,原本我不欲与他动手,可若是他要插手我办的事儿,那么事后我便顾不得这些了。”
宫忆安问道:“第一高手?你可有把握打得过?”
姜亦晚道:“打不过。”
“那如何动手?”
姜亦晚幽幽道:“找个更厉害的来打他。”
宫忆安:.................
苏淮:....................
第68章 地藏宫宫主
两月之后。
晟帝收到了北疆来信,还是在上朝之时苏淮呈上来的。
陈晋还活着。
在大晟军队初现败势之时,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穿着一身布衣杀入战场。
战场上的大晟士兵还是有好些老兵是认识陈晋的,那个和所有士兵相处得如兄弟一般却未加封的将军。
那个被奸人诬陷叛国的将军。
他的出现让所有老兵心下一震,瞬时士气大涨,战局霎时转败为胜。他还就穿着那一身布衣,带领士兵占下了北疆四个城池...............
晟帝瞧完信件,那眸色霎时溢满了笑意,而后面上又压了回去道:“北疆战事大捷,朕心甚慰。”
众臣松了一口气齐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圣明,福泽天下!”
安静了一瞬,便有一个官员,出列拱手道:“陛下,此次那陈晋立下如此大功,是否可以戴罪立功?”
晟帝冷眼睨了那个大臣一眼,那大臣不为所动,身姿不变。
姜亦晚笑出了声,“呵,戴罪立功?哪家的罪臣能替大晟拿下北疆四座城池?”
姜亦晚此言一出,大殿上霎时惊呼出声!
要知道晟帝方才根本没提陈晋的名字,如今经过那大臣和姜亦晚的嘴里知晓这号人物,在场的老臣都心下一惊。
有年轻些的臣子,朝身旁的老臣低声问道:“敢问大人,那陈晋是何许人也?”
那老臣幽幽的摇了摇头,“不能提的人。”
那年轻臣子虽是刚入仕不久,却也是个脑子灵活的。闻言便不敢再多问,只想着退朝之后再细细打探便是。
张槐中就站在苏淮身后,听到姜亦晚的话,霎时后背的汗毛就立了起来。
晟帝朗声笑道:“陈将军立下如此大功,是该赏的!他从前便立下了泼天的功劳,而后失踪了多年。
如今他还活着,朕自是喜不自胜!朕便封他为定国公!世袭罔替!
其余赏赐由内务府照例添上三成!”
众人齐声道:“皇上英明!”
皇上可是太英明了,就这等没有实权的‘闲职’,他是真爱往将军头上封。
虽然是‘闲职’却也是于国有功之臣才能得的‘荣耀闲职’,旁人也找不到错处。
众人奉承完,那一开始便打头阵的官员又道:“陈将军既是能为了大晟出生入死之人,当年又怎会叛国?”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大臣面色各异。
姜亦晚懒散的侧过身朝张槐中,问道:“侯爷怎么看?”
这个侯爷怎么得来的,张槐中心中无比清楚,此时他整个人略微颤抖着,却是死死压制着,冷静道:“王爷说笑了,此事儿陛下已有决断。臣,不敢多言。”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