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个晚上，足以让虞清芫收整好心情。
她和谌湘南约在早上九点。
虞清芫起得很早。
时间足够洛允送她过去，一路上，虞清芫倒是不紧张，反而是洛允，看起来心情不算很好，脸色一直不曾明朗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虞清芫透过后视镜，看到洛允眼眶红红的。
似乎是哭过。
毕竟是把洛允当成朋友，朋友既然伤心，她也该过问，“洛允，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
一问，洛允的眼眶又有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虞小姐，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虞清芫温柔中透着严肃：“是不是之前那个洛川惹了你？”
“……”
洛允没回答。
但虞清芫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是猜对了。
“洛允，你和他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虞清芫继续问：“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吗？我或许能够帮帮你。”
洛允犹豫了。
她一时间没给回答。
“没事，不着急，你慢慢想想，我随时都可以的。”虞清芫轻声道。
也许是这句话触动了洛允的心弦。
洛允吸了吸鼻子，“虞小姐，你不会嫌我烦吗？”
“不会呀。”
虞清芫笑道：“相反，我很愿意倾听。”
“那就等你练完舞后，我们找个地方说吧！”
“好。”
正好。
车停在国家歌剧舞剧院门外。
虞清芫下车。
她仰起头。
看着国家歌剧舞剧院气派恢弘的大门，深深吸了口气，步伐不再迟疑，朝着里面，坚定地走去。
国家歌剧舞剧院，于每个舞者而言，都是最为神圣的殿堂，有实力的舞者，亦可以在这里大放光彩，绽放出最美的舞姿。
哪怕是前世已经来过这里许多次。
可是再次踏足，虞清芫却依旧觉得紧张，就好像第一次来这里一样。
国家歌剧舞剧院在寸土寸金的盛京城占地面积很大。
办公楼，舞蹈楼等建筑，一应俱全。
虞清芫早就已经对国家歌剧舞剧院熟稔于心，她选了一条最快的路，便朝着办公楼那边走去。
中途，路过舞蹈楼，她看见有不少穿着舞蹈服的舞者。
各个身材纤细，四肢纤长，肌肉线条流畅。
虞清芫没多逗留。
只是，经过其中一个舞房的时候，她听见里面传来女人议论的声音。
“邹师姐，你听说了吗？谌院长前几天外出做评委，招了一个人进来！”
另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是么？谌院长挖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虞清芫顿住脚步，眯着眼，往里面看去。
只见到了两个人的背影。
她没走，反而是站在门外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静静地听着里面对于她的议论。
“邹师姐，你不知道……”那人用极其夸张的语气说着，“谌院长好像对那个新人特别满意！当场就让那个新人以后跟着她练习！邹师姐，你都申请多少次了，谌院长都不愿意收下你！”
“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她一个新人，没在国家歌剧舞剧院里待过，就能跟着谌院长练习？！”
女生的声音尖细，格外刺耳。
“而且，我听说，那个女生才十八岁，差一点就满十九岁了，这么年轻，岂不是二十岁不满，就要登上首席了？”
虞清芫耳廓微动，唇角微微挑起。
虽然里面这个女人说话并不算好听，但有一点，她算是说对了。
重生之后，对于这一世的舞蹈职业生涯的打算，虞清芫心里规划的特别清楚。
十九岁前，进入国家歌剧舞剧院。
二十岁前，成为国家歌剧的首席舞者。
之后，便是参加各种比赛，把所有舞蹈比赛的奖项拿到手，在这些完成后，她约莫才二十二岁左右。
到时候，她可以和阿遇商量着，要个孩子。
舞蹈家的花龄都很短，这一行对身体的各项要求都很高，能像谌湘南这样，长久地活跃在舞坛里的，很是少见，或许连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因为谌湘南并未结婚，也没有孩子。
这些，都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虞清芫收回思绪，里面的声音再度传来——
“就算是别人能够二十岁登上首席的位置，那也是别人的实力，你就算有异议也没用，更何况，谌院长所做的决定，什么改过？”
“你好好练舞就是了。”
“邹师姐，难道你不好奇那个新人长什么样吗？要不我们去看看？”
“你觉得，其他人能耐住性子不去看？等着就是了，没多久你就能看到照片了。”
“……”
听到这里。
虞清芫便收回目光，同时，在这些言谈间，她对这个邹学姐倒是有些感兴趣。
冷静、理智、有自己的判断，又拎得清楚形势。
着实难得。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加快脚步，离开了舞蹈楼，稍后便抵达了办公楼，谌湘南的院长办公室。
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一副海报般的照片。
就贴在墙上。
照片里的女子，柳眉纤纤，笑容浅浅，标准的鹅蛋脸，线条流畅，又不失轮廓感，典型的江南美人。
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候的谌湘南。
也难怪，谌湘南曾经一度被评选为最美舞蹈家。
谌湘南见虞清芫盯着那张照片，笑了笑，“这张照片是我年轻时候拍下的，国家歌剧舞剧院的首席，都能有这样一张照片，以后，你也能拍。”
“我期待你的那张照片挂在国家歌剧舞剧院的名人墙上。”
谌湘南一说。
虞清芫倒是想起来，上一世，她也曾在名人墙上。
她点点头：“我不会辜负谌老师对我的厚望。”
“今天叫你来，其实也没别的太多事，就是带你熟悉熟悉国家歌剧舞剧院，顺便和你说说，我以后和你训练的打算。”
“虞小姐，坐吧？”
谌湘南指着旁边的沙发。
“谌老师，你叫我清芫，或是芫芫都可以，叫芫芫，有些见外了。”
谌湘南笑笑：“清芫，坐吧。”
接下来。
谌湘南便和虞清芫详细制定了之后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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