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他了？」小秋给我倒了杯热水。
「嗯，他想包养我。」我缩在沙发里，忍着一波接一波的胃绞痛，缓缓把水喝下去。
待了会，突然转头跑到厕所吐出来。
小秋拍着我的背，「胃不好还喝酒。」
我喘了几口气，擦掉冲洗过后，留在唇边的水渍，食道里火辣辣的。
「喜欢了这么多年，值得吗？」
我抬眼，盯着镜子里睫毛打湿的自己，黑发湿漉漉黏在额头上，脸色有些苍白。
小秋的牢骚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听不真切：「要不是你狠心分手，哪来的他今天啊……」
我又想起了李振的未婚妻。
比起我，她身上多了份灿烂和明媚，依稀记得，很多年前，我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后来我摔得太惨，等从沟里爬出来，一切都变了。
等小秋结束万和公馆的工作，我俩拉着手，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我突然接到李振兄弟打来的电话。
「小佳，你要是困难，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
我没说话，等着听他下文。
「他们下个月结婚。张筱禾人挺好的，家境也不差，你……」
「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了，你放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徒劳解释：「我们只想让李振过得好点。」
「嗯。」
当年的朋友，无一例外，站在了李振那边。
电话挂断，小秋眼圈都红了，「他们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
由于我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便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份工作。
面试的时候，HR 狐疑地问：「你有抑郁症？」
「以前的事，现在好了，有医生开具的证明。」
之前几家公司都在背调的时候，因为这个原因把我拒了。
这家公司比较小，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入职的通知。
我以为，同学聚会，就是我和李振最后的交集。
没想到三天后，李振空降我们公司，成了我的上司。
而我的工位，被挪到了李振办公室门口。
「我拒绝。」
「可以。」李振头都不抬，冷冰冰道，「辞职报告交给人事部。」
我气笑了，「就因为不同意换位子，您要炒了我？」
他笔尖一顿，终于纡尊降贵，抬头跟我对话。
「我只是给你提供了选择，难不成你以为我图你点啥？」
我一噎，想起昨夜小秋为了一点房租，跟人家据理力争，勉强笑着，「李总高风亮节，我自然不怕。」
李振略一点头，「谢谢，出去的时候关下门。还有，椅子方向要背对着我，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
剩下的日子，我们几乎没什么交集。
一周之后，公司团建。
由于我是新人，被灌着喝多了酒。
「小唐，不喝可要扣工资了。」
「放心，醉了我们带你回去，都是女人，怕什么。」
经理笑着劝酒，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我灌下了今夜的最后一杯，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第二天，我在一张大床上醒来。
明媚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我撑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裹在身上绵软的浴袍。
我愣了下，起身走出去。
敞亮的客厅里，李振正跷着二郎腿读晨报，也穿着酒店的浴袍。
见我出来，他掀起眼皮淡淡看了眼，「醒了，早饭在桌上，吃完再去睡会儿。」
一股悚然席卷了全身，我脸色煞白，「我们……」
晨报被李振随意掷在茶几上，略微拉开领口，露出暧昧的吻痕，「很不幸，昨夜是你主动的。」
我如遭雷击，昨夜的记忆完全空白。
「不可能。」
李振把一份合同放在我面前，上面摁着我的手印，大致内容是——我给他做情人，每月他会给我十万块钱的报酬。
「这不可能是我摁的……」
「是吗？」李振轻笑一声，「你确定？」
面对他认真又坦然的注视，我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出来。
他无视我的局促，掏出一份录音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