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证了这一点后,洛安琪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在俞瑶面前把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一副‘就算他真的去了俞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结果一转身就跟疯魔了似的,开两个小时的车跑过来求证。
可他来了又怎么样?没来又怎么样?
这些她都没有想过,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行人还站在门口说话,洛安琪想走也走不了,只得先等着。
“城遇啊,以后有时间,你就常跟瑶瑶来家里吃饭。”说话的男人约莫五十岁,穿着一套麻布唐装,手里揣着一串佛珠,看起来颇为道骨仙风。
这人洛安琪是认识的,就是俞瑶的父亲,如今俞家的家主——俞纵邢
“那就叨扰俞伯父了。”江风没有拒绝。
“哪里会叨扰。”俞纵邢眼神殷殷地望着他,“当年我还去吃过你的满月酒,没想到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你都从你爸手里接过家业,是陆氏的董事长了,我们这代人啊,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江风亦是客气道:“俞伯父正当壮年,我们做晚辈的,还有很多需要向您请教的地方,俞氏离了您也不行,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哈哈哈,就借城遇你的吉言。”
他们一唱一和,乍一看竟然有些‘父慈子孝’。
洛安琪移动着目光,落在俞瑶挽在江风臂弯里的手上,亲密的程度,和那天她在餐厅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时,宋琦把车开了过来,江风便向俞纵邢和俞瑶告辞。
他将要上车时,俞瑶突然喊了他一声,然后追了出来,可能是跑得太快,她一不小心崴了下脚,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倒!
千钧一发之际,江风回头一把接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抱到了怀里。
饶是如此,俞瑶还是喊着疼:“好像扭到了。”
江风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旋即将她横抱了起来,折返回屋内,其余人也都忙不迭地跟上去。
于是,门口又恢复了安静,连宋琦都把车开回了车场。
洛安琪望着主屋的灯光,那一刻她竟然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重新启动车子,掉头,和俞家庄背道而驰。
来时两个小时,回时也两个小时,她奔波这一趟,仿佛就是来看上天为她安排的一场好戏。
而且,这场戏里,她是彻头彻尾的看客。
……
等她回到陆公馆,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方管家还在等她:“南小姐,您回来了。”
洛安琪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是啊,丢个垃圾把自己都弄迷路了。”
“……哦,呵呵,这里的确挺容易迷路的。南小姐,以后有什么垃圾,让佣人去扔就可以。”
“好,下次我就不自告奋勇了。”
这对话真尴尬,方管家索性问了别的:“那我让厨房把饭菜热一热?”
“不用了,我不饿,谢谢。”
洛安琪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把脸,刚走出浴室,就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是江风回来了。
她立即钻进被子,不多时,她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踩着不重不轻地脚步靠近她。
起初她还能不动如山地装睡,但后来,她感觉到他温热的唇落在她脖子上,被子下的手就有些忍不住地揪紧衣服。
他见她没反应,越发得寸进尺,把吻落满她的脸颊。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在他还想去吻她的唇时,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
“吵醒你了?”江风低声问。
洛安琪推着他的胸膛离远点,皱眉道:“你喝酒了?”
“喝了点。”
他还要凑过来吻她,月色下他的脸颊有些绯红,洛安琪却想起他抱俞瑶的画面,隐约闻到他的酒气里还带着陌生的香水味,不禁抗拒起来。
“别闹了,我困,你快回你自己房间吧。”
江风见她真的没心思,也不勉强,只是离开前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别忘了,书房还没打扫完。”
接下来一整夜,她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
第二天她很早起来,江风下楼时瞧见她,都有些诧异:“难得啊,这么早。”
“资本家昨晚三更半夜还特意去提醒我,别忘了今天要打扫书房,我怎么敢睡懒觉?”洛安琪刚好吃完早餐,拍拍手起身,“好了资本家,我去打扫书房了。”
江风哑然失笑。
看着她的背影一蹦一跳上楼后,他才在餐桌前坐下,佣人立即送上来早餐。
方管家走到他身旁,弯下腰与他的耳朵平行,同时低声道;“少爷,昨晚南小姐出去了。”
“去哪里了?”江风刀叉并用,专注地切割着盘子里的荷包蛋,声音淡淡。
“说是去倒垃圾,但她是开车出去的,去了五个小时。”方管家如实禀报,“看了里程表,行驶了将近两百公里”
五个小时?来回两百公里?
江风眉梢一挑。
方管家又问:“需要让人去查南小姐去了哪里吗?”
“不用管了。”他淡淡道,“随她去。”
用完早餐,江风起身上楼。
书房里,洛安琪看到了书桌上放着一叠文件,封面写着‘浦寨项目企划’。
她眸光闪了闪,这份应该就是竞标的标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