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当家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把她们都叫进来吧，翠香，把两位姨奶奶也请出来。”

 翠香是李嬷嬷的名字，她应着去了耳房，孩子们来了后老夫人就让姨奶奶去那屋里了。 

等人都来齐了，灵素直接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的建议是最好断了和娘家人的来往。”

屋子里的人瞬间炸开了锅，不明白灵素为什么会有这个提议，毕竟娘家人只自己的靠山，并且他们的娘家社会地位都不差，指不定能帮什么忙呢。

老夫人扫了大家一眼，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

灵素看着大家，缓缓说道：“断了来往对大家都好，我知道你们想着娘家是你们的靠山，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你们一把，但是你们要明白，你们娘家人是怎么想的，他们会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说能不能帮你们了，如今程家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躲还来不及呢，唯恐和咱们来往惹怒龙颜，影响自家仕途。”

看大家听得认真，灵素就干脆把话说的更加透彻：“并不是说娘家人真的不挂你们的死活，你们现在去求他们，他们心疼之下，肯定会帮你们，但是你们要明白一点，心疼都是有限的，谁也说不准程家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也不知道父母的心疼能不能延续到那个时候。”灵素笑了笑，“这个时候断绝来往表明的是不拖累娘家的决心，娘家会感激你们的懂事，会因为没有帮到你们而感到愧疚，以后恢复来往的时候，内心才不会有疙瘩，大家才能和往常一样相处。人只有在拥有同等资格的时候才能平等地对话，不要再落难的时候，试图考验人心，恐怕到时候，只剩下满满的失望。”

如果真的想来往的话，明的不行暗的也不行了？端看他们有没有心了。

屋里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屋里的小孩子好似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都摒住了吵闹，生怕扰了大人的事。

吴氏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听到大姑娘说这些话，本来我还是想反驳一下的，但是仔细一想，觉着也不无道理：“娘家就算千般好，万般好，出了这个门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就算帮得了你一时也帮不了你一世，就是爹娘愿意家里的兄嫂弟媳怕是也得跑我跟前来骂我是个祸害。”吴氏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

虽然指望着娘家能帮自己一把，但是从出嫁的那一刻自己就和娘家不是一个姓氏了，比起我，当然是自己家的儿孙前途重要。”三夫人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想到此，内心也是一阵酸涩。

“那好，程家从明天开始，闭门谢客。”老夫人扬声说道。

“谢客可以，但是闭门不行，咱们还要多挣点钱，祖父那边，不打点是不行的。

老夫人未尝不曾想过，只是苦于没有法子，现如今听到自己孙女这样说，应该是已经有了办法：“那你说怎么办？打点那帮人，一些小恩小惠恐怕是不行。”

“祖母，你说的对，但是人的生活无非是衣食住行，所以我打算在吃食上面下点功夫。”

“吃食？”

“没错，人活着总是要吃东西，平常我也没有什么长处，就喜欢研究一些吃的，平常也没少折腾，丹烟她们的厨艺个个都很棒，特别是含巧，那厨艺直接可以和厨师媲美！”

灵素喜欢搞吃的这一点老夫人是知道的，因为以前在程家的时候，灵素便时不时地给老夫人送一点自己做的好吃的，甚得老夫人的心。所以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美食。

“京城之中，做吃食生意的可不少，能赚到钱吗？”

“您觉得我以前做的吃食味道怎么样？”

“味道倒是可以。”

“那您在别的地方吃过吗？”

“……没有。”老夫人略带疑惑地说着。

“所以，这就是我们赚钱的关键，我如果能卖京城独一份，那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还愁没钱吗？”

听到此，老夫人锦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现在先试试这个办法，如果行不通，我再谋其他出路。”

“行，那就先试试。”

老夫人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会意，从柜子最底下打开一个夹层，从里拿出一个钱匣子。

 “这是祖母的所有家当，现在都转交给你，我只希望你好好干，不要辜负祖母的期望，如果还是不够的话，各房再凑一凑。

灵素本不想收，毕竟自己先前藏得钱还剩点，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收大家的钱比较好，这样收了钱，大家才会上心，毕竟有自己的投资，并且越多越好，这样到时候，自己也好动作。

 钱匣子里除了卷成一卷的银票外还有一些首饰，看样式都不是时兴的款式，估计得存了好几年了。

银票总共八张，二百辆一张，灵素只是拿了其中的四张，其余又归还给了老夫人，老夫人还想把首饰一并给了灵素，但是她却说道：“现在还没到典当东西的时候，这您先收着，以后需要了，我再找您要。”

老夫人又塞给她一张银票，说道：“好好干。”

为了避免一个婶婶心里不平衡，灵素说道：“你们放心，再祖父来之前，无论赚钱还是亏钱，都会入在公帐上，免得大家计较，以后让他来分。不过也未必能攒到钱，眼下用钱的地方太多了，祖父他们手里也绝对不能缺了银钱，要是可以，京中这边我也想用银钱探探路，祖父犯的不是大罪，未必就回不来。” 

“真……真的能回来？”三夫人含着泪激动地说道。

 大夫人朱氏和四夫人吴氏齐齐点头，就连向来没什么话的二夫人齐氏也都紧紧盯着灵素，只要人能回来，花点钱算什么。 

“大姑娘，你先等等，我这还有些积蓄，你先你拿着，到时候不够再想办法。”话语间，三夫人夏氏抱着一个钱匣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塞给了灵素，那模样把老夫人都逗笑了。

看夏氏这样，大夫人朱氏自然是要支持女儿的，连忙也遣了丫鬟回去拿自己的体己，她多少也是藏了点的。

吴氏和齐氏不管心里怎么想这时候都得有所表示，抱着四个钱匣子，灵素照单全收。

“大家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支持我的想法，支持整个程家，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可以随时来查账。”

夏氏毫不犹豫地说：“信你，信你！”

现在除了相信灵素，好像真的什么出路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