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盘子愣在那里,楚江开轻轻推开了腿上坐着的女人,捏了捏她的脸,“妖精,在齐老板面前,还这样勾/引我?想让我在外面落个色/胚的坏名声?”女人娇笑着,一声湖蓝色的裙子格外清灵温婉。她身上没有风尘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应该是个良家清白的姑娘。也对,楚江开那样呼风唤雨的人物,哪里会对一个花场的小姐动真情,不过都是幌子,是一时兴起罢了。...
我端着盘子愣在那里,楚江开轻轻推开了腿上坐着的女人,捏了捏她的脸,“妖精,在齐老板面前,还这样勾/引我?想让我在外面落个色/胚的坏名声?”
女人娇笑着,一声湖蓝色的裙子格外清灵温婉。
她身上没有风尘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应该是个良家清白的姑娘。
也对,楚江开那样呼风唤雨的人物,哪里会对一个花场的小姐动真情,不过都是幌子,是一时兴起罢了。
也许那一晚过后,他还在嗤笑我,一个婊/子而已,竟然还拿自己当什么宝贝,哄了那么久才骗上了床,还摆出一副被强了的姿态,算什么东西。
我低眸笑了一声。
被他称作齐老板的中年男人捏着酒杯笑了笑,他旁边也有一个女孩,我并不认识,可能也是从外面带过来的,但眉梢眼角有几分放/荡,想来应该是外场带来出/台的。
他搂过那个女孩,笑得特别谄媚,“楚总开什么玩笑,道上人谁不知道您是正人君子,多少女孩眼巴巴的盼着能和您有段露水情缘,却连个边儿都摸不到,白小姐这样漂亮体贴,我看也是万里挑一,能得楚总的欢心,真是好福气啊。”
他说着掐了掐旁边女孩的屁股,“你说,楚总和白小姐般配吗?”
女孩咯咯笑着,亲密的头都扎在齐老板的腿上,“当然了,天作之合。”
楚江开沉默着听他们说完,忽然爆发出一阵特别爽朗的笑声。
他腿上坐着的白小姐也在笑,声音像银铃般悦耳动人。
天作之合。
是啊,高高在上,大家闺秀,自然是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我软着一双腿,将果盘放在茶几上。
楚江开自始至终目光都不曾离开过白小姐的脸,他的眼底满是深情宠溺。
我一直相信,男人的眼神不会骗人,如果此前我还抱有什么幻想,此刻也全部覆灭。
我弯着腰将茶几上的烟蒂放回烟灰缸里,将酒瓶子归置到地毯上放好,站起身,低着头说,“先生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齐老板指了指点歌台,“给我点首情歌对唱。”
我走过去,将屏幕推开,“点什么?”
齐老板想了一下,看向楚江开,“白小姐喜欢唱什么?”
楚江开垂眸看向她,她笑得很娇羞,“我…都好啊,我其实并不会唱什么,江开呢,我听你的。”
“哎呦,楚总真是有福气的人啊,情场商场双得意,这么可心的佳人,在我这老朋友面前,还不忘把面子给您做足,不像我家里那个黄脸婆,带出去丢人现眼,就他/妈知道找我要钱。”
楚江开亲了亲白小姐的脸颊,声音温柔,“你选就好。”
她再度想了一会儿,直到我站的腿都发麻了,她才终于开口,“唱有一点动心吧,江开还记得吗,咱俩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看到你,就想到了这首歌。”
楚江开微微闭了闭眼睛,似乎真的在回想,不一会儿他睁开,笑得愈发温柔,“记得。”
白小姐大约非常高兴他这句“记得”,整个人都笑得更加温柔。
她羞涩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我眼疾手快的拿起放在点歌台一侧的话筒,递给她。
她握在手里,朝我说了声多谢,教养倒是很好,换做寻常攀附了大款的女人,傲慢到从我手里接过东西去都嫌脏。
我刚想将另外一个去给楚江开,他却忽然伸出手制止了我。
“茜妤,我并不喜欢在喝酒之后唱歌,嗓子不舒服,我听你唱。”
白茜妤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点头,她将音像开到最低,整个包房都只能听到那微弱而低沉的旋律,她一张口,便是最清晰的声音。
她唱的不错,有些专业的味道,每到情深之处,都会侧身望向坐在沙发上同样专注着听她唱的楚江开脸上,琴瑟和鸣,我仿佛看到了这样美好的场景。
一首唱完后,他们仍旧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我只能站在那里,齐老板非常惊讶而捧场的对白茜妤说,“白小姐歌喉实在动听,才貌双全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难怪楚先生这样含蓄的人,也要拜倒在你的裙下了。”
白茜妤羞赧的低下头,重新坐在楚江开身旁,手搭在他膝上。
楚江开眉眼含笑的对她说,“不错,比那日初识,唱得更好了。”
初识。
我恍惚中想起了我和楚江开初识的那个雨夜。
他也是这样,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只不过今日他风华俊秀,毓质翩翩,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画般,而那日的他,狼狈仓皇,血染满衣,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我低下头禁不住笑了笑,还要多谢他不曾杀我灭口,因为我见到了他那样狼狈的时刻,他留下我,不是多了个凄惨的把柄吗。
我想到这里不由看向他,与此同时,他仿佛刚刚收回了目光,唇角敛去不着痕迹的一抹笑。
我愣了愣,想着大概是我的错觉,白茜妤那样的美人,他又怎么会看我呢。
齐老板笑着拥了身旁的女人又唱了一首,他唱的极其难听,音准都偏了,那个女孩倒是配合的好,在合唱的时候把调儿找了回来,很有意思。
白茜妤的手一直都在楚江开的膝盖上,他不曾回握住她,却也任由她那样,直到这首歌的旋律再度停下,他们端起酒杯,似乎暂时都不打算再唱了,我松了口气,走过去两步,朝他们鞠了一个躬。
“二位老板慢用,服务生就在门口,有事您喊一声就好。”
我说完转身要走,身子还没转完,楚江开忽然叫住了我。
“等一下。”
我顿住步子,不解的看向他,他将酒杯放在茶几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咬了咬唇,他分明知道的,还问什么。
“陪侍。”
“这样,那你留下吧。”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齐老板这里,需要人好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