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周东阳坐在床上抠脚,边抠脚边说:“今天太忙都没来得及问,和你家那位办完离婚了?”听到好友的声音,牧移舟翻书的手停顿住,随即摇了摇头。...
一旁周东阳坐在床上抠脚,边抠脚边说:“今天太忙都没来得及问,和你家那位办完离婚了?”
听到好友的声音,牧移舟翻书的手停顿住,随即摇了摇头。
周东阳顿时愣住了,连脚都不抠了,激动得从床上跳下来。
“怎么回事?赶紧离了,好赶紧把瘟神送走,你打算留着她过年啊?”
“在民政局她又反悔不离了。”
“卧槽!”周东阳忍不住口吐芬芳,“她到底想怎么样,折腾的你还不够吗?本来年底你就能提拔去哈市,这下可好,她天天上领导那儿闹,把你好好的机会给闹没了!要我说,那就是个扫把星,早离早解脱!”
牧移舟没说话,周东阳实在看不了好友这个沉闷样,走过去一把拍在他肩膀上。
“我说你就不能按着她的手签字吗?那种人你就不能用正常态度对待她。”
牧移舟抬起眼,语气淡淡:“民政局里一屋子人,众目睽睽下按着她签字?再说,她胡闹,作为男人我不能和她一样。”
这下周东阳也没话说了。
秦稚那女人哭闹摔打的功力他见识过,简直就是个疯子,闹起来不管不顾,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也是倒霉,被逼着娶了这么个货。”
周东阳嘴里嘟囔着,替好友打抱不平。
牧移舟和秦稚怎么结婚的,别人不知道,他作为牧移舟最好的朋友,一清二楚。
“不过凭她那吃不了苦的德行,要不了多久还得闹离婚。”
周东阳笃定地说。
牧移舟没接话,此刻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天的秦稚。
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今天的秦稚……不,准确说是躺在地上大闹过一场的秦稚,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不仅安静许多,还会客气的说谢谢。
这样的秦稚令他十分陌生。
怎么忽然间,那个女人变化会这么大?
牧移舟的视线落在书页上,却完全没看进去。
他眉头微皱,担心秦稚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方法来折腾。
正在这时,隔壁宿舍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
很快,隔壁传来嘎吱开门的声音。
“你好,请问牧移舟住在哪间宿舍?”
一道熟悉的声音隐约传来,以为自己听错了,牧移舟又凝神听去,的确是秦稚的声
音。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过来找自己?
难不成……
想到秦稚唯一过来的一次,就在宿舍区撒泼打滚大闹一场,牧移舟不由心里沉了沉。
果然,今天温和的表现都是假象,拿不到五百块,她这是准备再来闹一场了。
这个功夫,周东阳也听到了外面秦稚的声音。
他脸色一变,“移舟,好像……是你家那位来了。”
上次秦稚大闹宿舍,周东阳也在,还帮着拦过,还挨了打。
他现下的想法和牧移舟一样,以为秦稚又来闹。
担忧地看了牧移舟一眼,周东阳苦着脸开口,“她怎么又来了?”
门外,隔壁的人认出了秦稚,为了把她赶紧打发走,抬手朝周东阳的宿舍指了指,之后赶忙关上门。
秦稚拎着煤油灯,虽然看了隔壁人的脸色,但她还是挺高兴的。
自己总算没找错,找到了牧移舟的住处。
她抬手刚要敲门,宿舍门却在她面前猛地一下打开了。
牧移舟俊挺的面庞出现在门后,他冷淡地看着秦稚。
秦稚正要说话,牧移舟先一步走出门外,随手将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有什么你直接找我吧,大家干了一天活都很疲惫,不要闹得所有人不消停。咱们两个人的事,咱们两个人解决。”
他语调平稳,可秦稚却从中听出疲惫和厌倦。
从获得的信息里,她知道原身曾经来单人宿舍这边闹过,难怪牧移舟会这样防备。
“我不是……我只是来找你帮我点上煤油灯。屋里没亮,我一个人在家太害怕了。”
秦稚说着把手里的煤油灯举了起来。
牧移舟看到她手里的灯有片刻的愣神,两秒后他道:“你不会点?”
秦稚想起原身之前应该是会的,忙答道:“当然会,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死活点不上。周围邻居都不理我,我只能来找你。”
话音落下,一片静默。
过了半晌,牧移舟开口,“跟我来吧,我帮你把灯点上。”
“好。”
秦稚嘴里答着,跟在牧移舟身后进了单人宿舍。
看到她进来,周东阳表情都变了,充满敌意地瞪着她。
秦稚知道这就是牧移舟的好友周东阳,原身之前来闹的时候打过他。
原身也真行,能让所有人不喜欢自己也是本事。
秦稚心里嘀咕,脸上带笑地向他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你好,打扰了。”
周东阳原本气愤的神色很快转为了惊悚。
卧槽,刚刚他没听错吧?
她居然和自己打招呼,还说了打扰?
秦稚和周东阳打完招呼,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牧移舟身上,没有看到周东阳戏剧性的表情变化。
牧移舟把煤油灯放在书桌上,俯身从床底拿出一个装着煤油的小壶。
“灯里没有油了。”
他解释了一句,同时把煤油灯上的玻璃罩拿下来,把煤油加了进去。
之后用火柴一点棉芯,煤油灯立刻亮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里面没有煤油,难怪自己怎么想办法点都不会亮。
牧移舟将煤油灯递在秦稚手里。
“家里小仓库有煤油壶,下次再点不亮加点煤油进去。”
小仓库?应该是指门口的储物间吧。
秦稚接过煤油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有点心虚。
原身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按道理会知道煤油壶的位置,自己这样子是不是要露馅了?
好在牧移舟没有多问,也没再说话,很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问题解决完,秦稚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她道了声谢谢,正要转身离开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从肠胃里发出。
咕咕咕。
秦稚:“……”
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
屋子里很安静,因而这声音显得特别响亮,秦稚敢肯定牧移舟听到了。
果然,她抬起头时,牧移舟脸上的尴尬正一闪而过。
秦稚想起一句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立时觉得好多了。
“我晚上还没吃饭,太饿了。”
牧移舟看到对面女孩眨巴着一双水润的杏眼,神情淡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