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花了比上次医疗费贵三倍的价钱请他吃了顿西餐,又在西餐厅为他献上一首歌后,他终于答应了。他非得让我给他唱一首《爱的奉献》,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我能录下来吗?」「录什么?」「你唱的这首歌。」「不好听。」「好听我就不录了。」...
在我花了比上次医疗费贵三倍的价钱请他吃了顿西餐,又在西餐厅为他献上一首歌后,他终于答应了。
他非得让我给他唱一首《爱的奉献》,不知道有什么毛病。
「我能录下来吗?」
「录什么?」
「你唱的这首歌。」
「不好听。」
「好听我就不录了。」
我扯着绵羊一般的嗓子豁出脸皮唱完这首歌,心想着只要熬过明天,把我爸妈送走,我就立刻拉黑这个傻逼。
嗯,还挺好看的傻逼。
唐轩——哦,因为要见父母了暂时得称呼他的大名——一改平时痞里痞气的装扮,穿了套西装,拎了两瓶茅台,开了个大奔来接我下班。
人摸狗样的。
我看看他:「衣服,酒,租车,加一起花了不少钱吧?」
他手握着方向盘,愣了一下:「是不少。」
我:「这我可不报销啊。」
他:「那我不是亏了么?」
我哼了一声,没接茬。
他又幽幽地说:「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很奇怪,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狡黠,让我很不安。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个荒唐的计划,直觉又会有一场灾难。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我们家度过了许多年未有的热闹又祥和的一天。
我爸,田教授,北方著名大学博士生导师,平时老实巴交不不苟言笑,在跟唐轩喝了一瓶茅台之后,撸起袖子跟他划起了拳,甚至我还听到两人称兄道弟了。
我妈,许女士,广场舞公主,居委会女王,一生以挑剔龟毛脾气火爆著称,从见到唐轩开始,眼角堆起来的笑纹就没下去过,几乎做了她为数不多的所有拿手菜,被唐轩夸得心花怒放。
趁着唐轩去卫生间,二老把我拉进厨房,对我进行 360 度无死角「表扬」。
我爸:「小伙子人不错,开朗,大方,看着脾气也好,就是学历低了点。」
我妈:「学历低怎么了?人长得好啊!咱们老田家缺高学历基因吗?咱们缺的是长得好看的基因!这回好了,你俩的孩子我决定亲自带了!」
我爸:「我听小唐说,他跟咱们还是老乡呢。老乡好啊,以后过年也不用愁去谁家了!」
我妈:「而且我也打听了,小唐家庭条件也不错,年纪还小,闺女你可捞着了!」
我爸:「好好跟人家处!」
我妈:「处不好,你自己找原因!」
我:「。。。。。。」
那顿饭散场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了,唐轩被我爸灌得已经说不出一句整话了。
按我爸妈的意思,就让小唐在家里住下。可我打量一下这狭窄的两室一厅,不想沦落到跟他住一间屋子的结局。
「我送他回去,我开车,反正我没有喝酒。」
我想着外面冷风一吹,唐轩酒醒得能快一些,我好跟他聊聊今天的表现。
谁让他表现这么好的?还真当第一次上老丈人家的准女婿呢?给不给人留点后路,自己什么身份不明白吗?
我正要痛斥他一顿时,他突然伸长胳膊,一把我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