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受华尔街艳羡的生物科技投资者如今陷入绝望。在2021年出现两位数的跌幅之后，生物科技行业在新的一年又下跌了20%，市值蒸发数十亿美元。最为经验丰富的投资者都在怀疑生物科技股是否还会进一步下跌。行业前景如何？我们来看看 STAT 采访了多位业内人士和投资者后的分析。

多年来，生物科技股轻松跑赢大盘，造就了世界各地一批亿万富翁，并培育了数百家梦想成为下一个 Moderna 或 Amgen 的新公司。顶峰出现在 2020 年，当时全球投资者将资金撤出受疫情影响的行业，并将资金投入快速增长的制药行业。随后出现了创纪录的首次公开募股（IPO）、特殊目的并购（SPAC）和风险投资交易，将生物科技推向历史高位。

这一成功使得随后的衰退更加痛苦。恐惧和不确定性已经成为生物科技投资者职业生涯的主要内容。

衰退原因是什么？

颇具影响力的风投公司 ARCH Venture Partners 联合创始人兼董事总经理 Robert Nelsen 认为，生物科技行业的长期基本面是稳固的，创新是“巨大的”，FDA 最终将有新的领导层，并且将有合理的定价改革。

他不确定是什么导致了衰退，“没有特定的触发因素。”他表示，由于预期税率提高，2021 年第四季度出现抛售，许多基金经理希望锁定今年的收益。程序化卖空者可能瞄准了高涨的股票。一些对冲基金似乎过度扩张。大量资金在观望，等待那些对冲基金恐慌和抛售，“大笔资金在场外。”

RiverVest Venture Partners 董事总经理 Niall O’Donnell 表示，近年来有太多生物科技公司上市，而数据太少。这部分是由于历史上的低利率使得借钱投资股票成为一种有吸引力的选择。但支持临床上没有候选药物的公司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主意。“一年前的一家公司令我心惊胆颤，当时这家公司的招股说明书表示‘有 24 个月的时间开始临床试验’，甚至还有更糟糕的，没有预测项目何时进入临床。”

一家大型、多元化医疗保健共同基金投资组合经理表示减少了对生物科技的投资，部分原因是该行业一直推出千篇一律的公司，这种状态是不可持续的。他表示，“竞争太激烈了。新平台公司太多。基因编辑公司太多。市场怎么可能支持他们？”

对于大型生物科技基金的联席经理来说，这是一个简单的供需问题。多年来，IPO 的供应链不断增长，投资者购买愿望也在增加。“但去年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供应继续，但需求已见底。”

未来如何？

业内人士表示，如果生物科技公司因快速赚钱和轻松创建公司而赚得盆满钵满，那么现在是时候勒紧裤腰带了。生物科技基金联席经理表示，“我可以想到很多公司应该减少的原因。通常我这么说的时候，意思就是其中有一堆公司要破产倒闭了。有一些公司可能会以更快的速度倒闭，比我们过去 5-7 年看到的情况都要多。”

合并公司以提高效率和消除冗余也可以减少竞争。大型生物科技基金的管理合伙人认为，距离开始临床试验还有数年的管道的公司最容易受到伤害。“在我看来，毫无疑问，这些早期公司中的许多必须以某种方式离开。”

另外，没有足够有能力的高管来管理所有这些新公司。这位管理合伙人表示，“很多职位都是由一些非常不合格的人担任的。在过去十年里，我们的行业并没有神奇地从 20 多家制药公司中培养出 500 多支称职的管理团队。人才方面是最大的挑战之一。”

风险投资支持的初创公司已经感受到了这种氛围。一位生物科技企业家表示，“冬天来了。随着生物科技的公开市场在一年内下跌 45%，我预测小型初创公司将开始感受到现成的风险投资现金供应紧张。”但这不一定是坏事，当更难获得投资资金时，只有最有前途的想法才有可能获得资金。他表示，“我不是那种认为大量现金总是好事的人。当我回顾公司过去 23 年的发展历程时，最高质量的决策是在现金紧张时期做出的。”一点生存焦虑“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只要不会关门大吉就好。”

新常态？

本月早些时候，比利时制药公司 UCB 以 19 亿美元收购癫痫治疗药制造商 Zogenix 引发了生物科技领域重新面对并购的希望，行业可能会从恐慌中有所反弹。但 Zogenix 在 2020 年 1 月估值 24 亿美元，因此此次并购虽然是一个亮点，但也显示出估值的高水位线可能永不复返。

Evercore ISI 生物科技分析师 Josh Schimmer 表示，“我们已经习惯了这些疯狂的估值，并且认为我们值得拥有，但这并不是现实世界的运转方式。我们都太兴奋了，现实仍然很好，但远不足以证明数十亿美元的估值是合理的，尤其对于早期公司而言。”

除少数例外，IPO 市场已经关闭，后续融资也是如此。通常，在摩根大通医疗保健会议之后的一周左右，大量上市公司都在推动二次股票发行。但今年不是 , 这意味着现金正在成为一种可以囤积的商品。“处于早期阶段的跨界公司能争取的一件事就是大量现金。而只拥有一年或 18 个月现金的公司已经被淘汰。”

但投资者表示，好消息是，全球治疗疾病的需求并没有消失。大型制药公司面临着其最重磅产品的专利到期 , 最终将别无选择，只能收购生物科技公司以扩大产品线。大型生物科技基金联席经理表示 , “全球花在新型处方药上的美元蛋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减少，所以机会并没有改变。

整编：识林-苜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