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使飞过》是一次充满着未知的尝试。张紫淇和廖书艺导演形容这次合作排戏的过程"真的很像坐过山车"，不仅"激荡"而且"刺激"。进三步退两步，年轻的团队，每次排练都精疲力尽到崩溃，每个人都觉得是在慢慢摸索着往前走，甚至每天都有演员在排练场哭，连续一个月不断被否掉。但这恰好就是两人想要的，而且这个过程可能比结果更重要。

《有天使飞过》聚焦在时间概念，以及人与人关系的生成和变化，人会在时间中“发酵”，关系也会在时间中“变形”。它来源于法国的一句谚语——彼此沉默的时候，正有天使飞过。这些时刻，既尴尬又美丽，把某些瞬间铺展开来，张紫淇和廖书艺想要探究的是，究竟是这些时刻本身让人无处遁逃，还是人与人的关系让人无处藏身？但更多时候，"人是有个面具的"，他们会互相用谎言若无其事地欺骗，为欲望编织冠冕堂皇的外衣。在时间和欲望的困局里，人是否能剥去谎言的外衣，裸裎相见呢？

她们不知道这个答案，所以返璞归真，回到人的身上寻找解答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既来自肢体，也来自语言，需要不断重复着寻找两者沟通瞬间，真实的能量和节奏。或纯粹，或沉淀，探索无法操之过急。“当你想演什么东西的时候，真实的东西就会被忘掉了”。不直接告诉演员怎么做，也不惧怕消耗和失败，她们想要尽量抓住最坚决的真实，因为只有真实才具有生命力。就如同她们一直期待《有天使飞过》这部戏，可以成为演员和导演一起生长出来的“一棵奇形怪状的小树”，而答案也许能在这棵树上结出不一样的果实。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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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有天使飞过》导演

廖书艺、张紫淇

Q

「接触即兴」是什么？

廖书艺：这是我们主要的训练方式，是我们很多素材的来源，很多画面的形成是通过这种方式去找到的。它是人和人身体之间关于重量、平衡、反射和冲动的“对话”。我们的演员会做大量的这种训练，从中再提出来交流感。可能最后外化出来不一定是舞蹈，也有可能就是说话，但我们想找到的是演员之间，比较当下的交流感。

张紫淇：身体的探索是一个无止的东西。我们做即兴接触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用身体进行对话、表达以及能量的置换，从这个角度去看的话，即兴接触对我们而言是更多是能量的输出方式，它不是单一的、传统的方式方法，而是一种处于生长状态的、非常流动性的探索，很自由，也很冒险。

Q

为什么那么多年与孟京辉导演合作做演员之后，你会想做导演？

张紫淇：我觉得首先是心里本身就埋着一颗种子，可能看不见它，但它确确实实存在，而且因为时间、空间、状态以及身份的转变，这是自然而然生发的。做完《死水边的美人鱼》之后，我觉得我的“感受力”已经不再聚焦在自己的单一表演上，而是更宏观的视角，就像孟导看到了我的这颗种子，然后他确确实实推了我一把，让我知道或许它可以长成一棵树。

Q

你们会在这个作品里“说谎”吗？会把一个其实不明白的东西包装得好像明白放在台上吗？

廖书艺：就像我们总要求演员的那样——不要停止探索。因为特别明显，一旦停止探索，那个东西就不成立了。可能也因为之前我们做演员的经历，就对那个东西很敏感。做导演的话，对自己的要求也是这样，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就这样就行了，但其实还可以往前。

张紫淇：我们戏里探讨了很多谎言和真实。谎言和真实，到底哪个更真实？他说谎的那一刻可能就是真实的心里感受，就是真实的，没有想说谎。

廖书艺：我们做练习也让演员讲自己曾经撒谎的经历，他们会讲得非常真实。

采访：徐弋茗、吕彦妮

撰文：徐弋茗

出自：乌镇戏剧节

《有天使飞过 》

10/31 14:00

11/01 14:00

11/02 14:00

11/03 14:00

秀水廊剧园 90 mins

身体情绪的表达探索，中国新生代导演张紫淇和廖书艺，将剧场与舞蹈、歌唱、作曲等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