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4日，美国华盛顿，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对记者讲话。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记者 | 刘芳

在美国众议院民主党人正式开启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之后，与乌克兰“电话门”相关的众多人物陆续出场。在这场跌宕起伏的政治角力中，每一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都给特朗普的总统位子带来新挑战。

11月5日，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Gordon Sondland）首先反水。在经过了早前的“失忆”后，他突然向国会提交了一份证词补充材料，称自己想起来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确实是建立在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同意调查拜登及民主党的基础上。

据美国驻乌克兰代理大使泰勒（William B. Taylor）记述，桑德兰是特朗普指定负责乌克兰事务的“四人组”中的一员，其余三人分别为乌克兰特使沃尔克（Kurt Volker）、能源部长佩里（Rick Perry）和特朗普私人律师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

11月6日，泰勒早前在国会闭门听证会上的证词被全文公开。在这份324页的证词中，“爱记笔记”的泰勒表示，他非常明白（特朗普）扣留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就是为了“损害拜登的形象，从而为他的连任谋求政治利益”。

11月6日CNN对泰勒证词的报道。

在证词中，泰勒将充满政治投机分子的华盛顿描述为“蛇坑”。而威胁切断对乌克兰军事援助的举措则被他形容为一个“噩梦”。

泰勒还告诉国会议员，他已将曾经参与的所有关键会议的细节都记录在即时笔记中，并交由国务院保管。

泰勒称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曾试图向他解释，特朗普是名商人：“当一名商人要给欠他（人情）的人写支票时，他肯定会在签名前要对方还清的。”

西点军校出身的泰勒是一位越战老兵，曾在美国能源部、国防部、国务院和北约等机构供职。1992年至2002年，泰勒先后在东欧、原苏联、阿富汗和中东等地从事外交工作；2006年至2009年，他在小布什和奥巴马两届政府中担任乌克兰大使。今年5月，在约万诺维奇被迫离职后，泰勒成为美国驻乌克兰最高外交官。

除了关键人物反水和关键证词被公开以外，众院民主党人还宣布计划在下周三的电视联席会议上对泰勒和负责该地区政策的另一位高级外交官肯特（George P. Kent）提出公开质询。下周五，曾作证“感到特朗普威胁”的前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Marie L.Yovanovitch）也将出现在电视机前。

下周即将公开作证的三名职业外交官员

《纽约时报》分析称，到目前为止众院情报委员会的闭门调查已经进行了六周。进行公开质询的决定表明，民主党人已经积累了充分的证据准备展示给美国人民。虽然目前共和党人依然努力淡化弹劾调查对特朗普的实际影响，但无可置疑特朗普的总统任期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在通乌“电话门”引发的弹劾调查中，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无疑是整个事件最核心的人物。随着证词不断被公布，朱利安尼感受到了巨大压力。11月7日，朱利安尼在推特上连发多文，强调自己是在委托人的授意下完成律师职责。

朱利安尼说：“作为辩护律师，我对2016年乌克兰方面串谋和腐败的调查完全是为了保护我当事人免受接踵而至的虚假指控。”朱利安尼还说，自己已经聘请了三名律师为自己辩护。

《纽约时报》称，在此之前已经有四名美国顶级律师拒绝了为朱利安尼辩护的请求。同天，朱利安尼还在推特展示了一封日期为2016年2月的邮件，并称这封邮件是拜登干涉乌克兰调查布里斯马公司（Burisma）的证据。

朱利安尼的推特。

与此同时，美国媒体观察到和乌克兰事件本身并无直接关系的特朗普政府高级官员也开始刻意和此事保持距离。《华盛顿邮报》11月7日报道，特朗普希望司法部长巴尔（William P. Barr）能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他在与泽连斯基的通话中并没有违法行为，但被巴尔拒绝。

巴尔是在前任司法部长塞申斯（Jeff Sessions）因拒绝介入穆勒调查而被迫离职后，被特朗普任命为司法部长的，今年2月14日走马上任。知情人士称，特朗普的请求是在9月9日左右发出的，总统身边顾问表示，特朗普最近几周曾谈论过巴尔拒绝开新闻发布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