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会的事被传开了,李尚书上朝被陛下以治家不严教女无方为由,罚了半年的俸禄。派到李家的眼线回来说,李尚书下朝后对着李凝月好一顿责骂,让她去跪了好几夜的祠堂,她的膝盖都肿得不成样子了。第二日,尚书夫人带着一瘸一拐的李凝月来和我赔罪。我爹如今是兵马大将军,手里握着兵权,陛下都得敬着,李家得罪不起。内宅的事情是我母亲打理,母亲把李凝月和她母亲晾在了外面。春寒料峭,李凝月小脸被冷风吹得煞白。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母亲喊他们进来。...
马球会的事被传开了,李尚书上朝被陛下以治家不严教女无方为由,罚了半年的俸禄。
派到李家的眼线回来说,李尚书下朝后对着李凝月好一顿责骂,让她去跪了好几夜的祠堂,她的膝盖都肿得不成样子了。
第二日,尚书夫人带着一瘸一拐的李凝月来和我赔罪。
我爹如今是兵马大将军,手里握着兵权,陛下都得敬着,李家得罪不起。
内宅的事情是我母亲打理,母亲把李凝月和她母亲晾在了外面。
春寒料峭,李凝月小脸被冷风吹得煞白。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母亲喊他们进来。
进来了也没有赐座,两人站着道歉。
「实在是小女不对,我今日特意带着她来给姐姐赔礼了。」
李凝月低头站在她母亲身后,目光却是透过众人看向我。
一股子异样爬上我的心头。
明明今日的李凝月比往日都要落魄,一身的伤,连脸上都剐蹭了痕迹,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可周身气质却比往日锦衣华服所堆出来的浮华更显稳重。
她看向我的眼神彻彻底底变了,其中翻滚的轻蔑浓烈异常,不似往日那般蠢笨。
她走上前来向我道歉,姿态放得非常低,还未说话,眼泪就落了下来,娇滴滴的,好不可怜,「王姑娘,那日姐姐我不是有意的,马儿发了狂,我控制不住,后来才知道那马不知道被谁下了药了,我实在是对你不起。」
我心里冷笑了声,这就演起来了。
她为了挽回自己在京中的名声,可是下了苦工想理由啊。
母亲讽刺了两句,眼不见心不烦,放人离开了。
尚书夫人灰溜溜地带着李凝月离开了。
原本就是走过场给天子和同僚看的事情。
谁知道,李凝月去而复返,让小厮代为通传,说是忘记将自己所带的补偿礼物给我了,烦劳一见。
我挑了挑眉,真有意思,让人把她带了进来。
我倒要看看她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她递给我一个精致的长匣子,一改柔弱,笑得锐利,贴近我的耳边,轻轻的声音像是毒舌吐芯,黏腻无比,「王姝,想不到吧,你的一场栽赃陷害让我也回来了,这一辈子,我定要让你也尝尝被五马分尸的滋味。」
话语最后迸发出的彻骨恨意,令我捏着匣子的手一紧,眼神却异常淡定地望着她,毫无波澜。
看来马球一事已经让她知道我是重生回来的了,那我也摊牌不装了。
反正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能弄死她一回,便能教她第二回也翻不了身。
重生带来的记忆不过是加成,真正定生死的,是我们各自的脑子谋略。
我对着她盈盈微笑,「那你可要努力了,可别一直栽在我手里,你都重生回来了,也该长些脑子了吧,否则岂不是让我很乏味?」
她冷哼了声,眼里的喜悦溢于言表,藏也藏不住,「我这次和上辈子可不一样了王姝,这一回我可是有女主光环的。你记住,在这个世界里,我才是女主,你不会也不可能再能斗过我了。」
「是吗?」我笑得不置可否。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像是看着蝼蚁一般蔑视我,「王姝,你不会再有上辈子的运气了,人是斗不过天的,而我就是上天选的女主,我是这个时代的天命之女。」
她扭着腰狂妄地离开了。
真是可惜,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天命。
我只相信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