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摇了摇说:“我猜你需要这个。”江岁看了一眼,是电蚊香:“你怎么知道?”他打开盒子把电蚊香插好:“刚刚咬过你的小蚊子告诉我的。”她一脸认真地配合他:“它飞到手术室里面告诉你的?”...
没有了震耳的音乐,包厢里欢愉的声音变得鲜明,在酒精的刺激下,一对对男女激丨情忘我的喇丨舌,激丨撞,狂欢。
偌大的包厢,随处都是战场,有人战况激烈,有人中场休息,也有一些在起哄旁观。
不知道谁点唱了一首“耶利亚女郎”,音响响起的曲调悠扬浪漫,给人一种沉静之感。
“——
很远的地方~有个女郎
名字叫做耶利亚
有人~在传说她的眼睛
看了~使人更年轻
——”
杜钟看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唱歌的人。
“哎呦,我们大晋唱歌好听的呢,很文艺啊。”
众人也开始调侃起来
“大晋心里的有人了?”
“那不,叫什么耶利亚的。”
“这么纯情。”
“大晋和我们不一样,文化人。”
“他要去找他的女郎了。”
大晋那张木讷的脸被逗得通红,更是引得大家直笑。
冬儿依偎在杜钟怀里,抬起小鹿斑比的眼睛望着杜钟:“这首歌好浪漫呀。”
杜钟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笑了,他的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丝落寞:“这首歌,其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冬儿不解,呆呆看着杜钟,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他竟然耐心地讲起了故事
“传说古老的沙漠有两个王国,一个叫丽石答娜,一个叫卡酷布,丽石答娜王国有一位绝美的公主,就是耶利亚。
她很美!
听说她的眼睛掠过天空,风雪会停止,她的手指拂过土地,花儿会开放,她轻轻微笑,整个丽石答娜会为她倾倒。
卡酷布的国王吉汗,听闻耶利亚的美名,便到丽石答娜去求亲。
当他看见耶利亚的那一刻,便爱上了她。
但耶利亚和他的父亲并不喜欢他,因为吉汗是个坏人,像乌云一样阴暗的人,于是拒绝了吉汗的求亲。
吉汗不想放弃,他为了得到耶利亚,攻下了丽石答娜的土地,也将耶利亚囚禁了起来。
他把全天下最美丽的珠宝都送给她,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整个丽石答娜为之彻夜狂欢。
可耶利亚依然不爱他,婚礼当天她准备了一把匕首,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吉汗。
就当她想要自刎的时候,父亲和一个叫阿坦的勇士冲到了婚宴,将耶利亚救下,也夺回了王国。
阿坦在婚宴上第一次见到美丽的耶利亚,也爱上了她,耶利亚的父亲希望她能和像阿坦这样勇敢善良的人在一起,可耶利亚不愿意,她说想嫁给爱情而不是感恩。
阿坦知道了耶利亚的想法,没有强求她,一直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直到耶利亚有一天自愿爱上他。
这一天终于到了,当耶利亚发现自己爱上了阿坦的那一天,恐怖的吉汗却回来了,他化作了天上的乌云,要吞噬这对恋人。
最后阿坦为了保护他的公主,与乌云同归于尽了。
而耶利亚,失去了最爱的人,整日呆坐着凝望着丽石答娜的天空,那片阿坦和乌云同归于尽的天空。
自此以后的丽石答娜,就再没下过雪了。”
不知不觉,杜钟的身边围了一小圈人,伸着脖子听他讲完了这个凄美的故事。
胖子说:“钟哥,这个吉汗也太惨了,还没睡到耶利亚呢,就被人给劫走了。”
强子反驳他:“钟哥说的是没娶到,不是没睡到,肯定早睡过了。”
胖子说:“那还娶啥啊,能睡就行呗。”
强子说:“哎呀你不懂,睡了只能得到她的人,娶了就得到她的心了。”
胖子说:“有啥用啊,阿坦得到她的心了,不也没睡到,比吉汗还惨。”
强子跟他说不明白,问杜钟:“钟哥你说,是吉汗惨还是阿坦惨。”
杜钟想了想,说:“耶利亚比较惨。”
春儿参与讨论:“她有什么惨的,两个男人为了她你死我活的,她才是最幸福的。”
冬儿赞同地点头:“是呀,而且就算阿坦死了,她还可以跟别人啊。”
杜钟笑了:“可她失去了一生挚爱,与其活着不如死了。”
这话引起了一阵沉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听明白。
春儿看了一眼身旁的韩蒂,他的眼神懒懒的,带着些漫不经心。
春儿说:“蒂哥,你觉得呢?”
胖子说:“是啊,蒂哥,你觉得呢?”
大家齐齐看向韩蒂,好像在等着最后出个结论。
韩蒂淡淡地说:“耶利亚长什么样?”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陷入沉思,最后恍然大悟。
胖子说:“对啊,长成什么样能让人为她赴死啊,我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强子说:“我也没见过,哪有那么美的,一眼就能让风雪停,那是妖怪,勾人心的妖怪。”
冬儿说:“我见过最美的就是春儿姐姐,钟哥你说,难道耶利亚比姐姐还漂亮吗?”
杜钟突然哈哈大笑:“我瞎编的故事,你们还当真了,哈哈,一群傻X”
众人:“......”
包厢里一首接着一首在唱歌,几个麦克风被抢来抢去的。
狂欢还在继续,一双双腰肢乱颤,杜钟也抱着冬儿倒进了沙发里。
春儿下意识地看了眼韩蒂,他正在给自己的酒杯加冰块。
春儿觉得他像一个禁丨欲的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早就受不了啦,每一声欢愉都让她心尖直颤,可他却神态自若得好像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春儿往他身边挪了挪,大腿贴上了他的,隔着韩蒂薄薄的西裤,她能感受到他皮肤上的温度,是火热的。
她不自觉摩擦了两下,他的肌肉健实,充满力量。
韩蒂没在意她的靠近,自顾自喝酒,他喜欢烈酒,越烈越好。
他酒量没有杜钟好,喝多了会头痛,但却从不醉,喝得越多反而意识越清醒,思路越清晰,他有时不是很喜欢一直清醒的感觉。
嘴里的酒精渐渐消失,一股腥咸的味道蔓延到舌尖,他舔了舔牙龈,有丝丝痛意。
牙根那处伤口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好,反倒越来越糟,他也并未在意,又喝下一杯冰酒,冲淡了嘴里的腥味。
春儿看他一杯又一杯地喝,上前接过酒瓶,帮他倒酒,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陪着他喝。
韩蒂没拒绝,有人帮他倒酒,他便找了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听歌。
偶尔有人过来敬酒,他陪着喝两杯,旁边有人聊天,他时不时地插两句嘴。
春儿发现韩蒂并不排斥自己,于是装醉贴到了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又抬手抚上他的大腿。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她的心里,连腿都可以这样性丨感,她无法想象他的身体。
韩蒂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黑色的眸子平静无波。
但这已经够让她欣喜了,上次他连看都没看她。
春儿受到了鼓舞,到他两腿中间跪下,准备服侍他。
韩蒂低头倪着她,她的护士服洁白干净,没来由的,他想起一轮圆月,和那个被月色晃得发光的女人。
她的胸口闪着点点银光,她的锁骨纤细笔直。
他又想起她胸前的那一小团肌肤,冰凉,滑腻,他一抓,它就溜走了。
韩蒂皱起眉头,一丝烦躁涌上心头。
下一秒,他抬脚踹开春儿,起身离开了包厢。
春儿再一次受挫,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脸色通红,头也不抬地躲进了黑暗里。
桓城市中心医院。
江岁一脸哀怨地坐在值班室沙发里,两根小腿像船桨似的划来划去,今晚她夜班,刚刚睡了一小觉,被夜蚊子咬醒了。
她正看着窗外发呆,宋子席来了。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摇了摇说:“我猜你需要这个。”
江岁看了一眼,是电蚊香:“你怎么知道?”
他打开盒子把电蚊香插好:“刚刚咬过你的小蚊子告诉我的。”
她一脸认真地配合他:“它飞到手术室里面告诉你的?”
宋子席:“是啊,我知道它把你给咬了,一刀把它给砍了。”
她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拉过他的手:“十多个小时的手术,累不累?”
宋子席声音沉沉:“累。”
她让他坐下:“那在沙发上躺一会,我给你按按。”
他抱着她一起躺进了沙发,有丝撒娇味道:“抱抱就好了。”
两个人躺了一会儿。
护士敲门来喊她,说有病人。
江岁边一边把白大褂穿上,一边走出值班室。
韩蒂站在外面等她,看她脸颊布满了红晕,双眼雾气蒙蒙有些迷离,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江岁愣了一下,明显很抵触,但嘴却甜得很。
“韩大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