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简垂下眼,一会,她摆摆手,让许客推着她走了。最终,傅克韫无罪释放。傅克韫被放了出来,温明来接的他,上车的时候,他忽然抬头张望了一下。看见了对面车里的温时简,两人视线短暂交错后,温时简摇上了车窗,离开了。傅克韫看了一会,也上了车,背道而驰。这个案子,被害人沦为被告,才审了半天就什么都招了。...
“我已经让律师来了,你回去吧。”
温时简定定看着他,没有动。
傅克韫叹了一口气,傅克韫耐心解释:“警察还需要取证,复审……”
忽然,他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在担心我?”
温时简顿时神情不自然的躲闪:“没有,只是好奇。”
傅克韫自嘲的笑笑:“那你先回去吧,一样能知道案情进度的。”
回到陈家,温时简立刻让许客去查清楚事情的过程。
很快就有答案。
温时简看着手里的资料,有些茫然,
涉嫌的项目,是14年前她一直很想拍下来的一个收购案。
可是在最后却被傅克韫劫走,当时还在想傅克韫是在侮辱自己,抢了自己想要的有弃之不用。
为什么会涉嫌诈骗?
许客沉声道:“如果不肯私了的话,极有可能判刑,拘役。”
温时简手一颤,纸张顿时飘洒在地。
傅克韫没有被放出来,现在他是嫌疑人,处于拘留状态。
温时简第二天就去了看守所,隔着窗,她看着傅克韫胡子未刮的狼狈状态。
她喉头一哽,手不由自主的覆上玻璃窗,问道:“怎么样。”
尽管此时傅克韫很疲惫了,但他仍不想温时简担心。
于是宽慰道:“律师已经接手,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有漏洞,所以我没动过。”
傅克韫收购后这个项目后,便一直搁置未动。
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寒厉的说道:“他以为这一步是踏脚石,绝对想不到个万丈深渊。”
温时简闻言却是一震,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有问题,那为什么他还要抢过去?
可是傅克韫当时是最厌恶自己的时候,不应该让自己吃一记苦头吗?
他抢过去做什么?难道是帮自己?
温时简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越想越乱。
忍不住颤声问道:“你怎么会……”
傅克韫自己想来都好笑,就像是一个自负的,自欺欺人的傻子。
“当时我只想,你只能败在我手里,怎么可以被这种事情绊倒。”
傅克韫眼底里荡着苦涩。
“不用多心,是我自作孽。”
温时简垂下眼,一会,她摆摆手,让许客推着她走了。
最终,傅克韫无罪释放。
傅克韫被放了出来,温明来接的他,上车的时候,他忽然抬头张望了一下。
看见了对面车里的温时简,两人视线短暂交错后,温时简摇上了车窗,离开了。
傅克韫看了一会,也上了车,背道而驰。
这个案子,被害人沦为被告,才审了半天就什么都招了。
有人拿钱引诱他出来控告傅克韫,如果傅克韫真的坐牢了,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
同时也把主谋供了出来。
傅克韫看着对面肥胖的男人,眼神阴沉。
像杨总这种地位的人,是不可能碰到他尘封在保险箱里的项目文书的。
他直截了当的开口:“是谁给你的文件?”
杨总顿时口不择言的骂道:“都怪蒋嘉然那个贱人!”
“是她害的我,傅总你救救我,你放我出去。”
傅克韫闻言,骤然转身离开。
他表情阴鸷,蒋嘉然,别让我再抓到你。
天使孤儿院。
傅克韫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女孩拉着他要讲故事,男孩拖着他要打球。
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傅克韫一个头两个大,商场上杀伐果决的他被此刻毫无威严。
傅克韫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商量道。
“我们要公平,我讲一个小时的故事,打一个小时的球好不好?”
小萝卜头们不情愿的同意了,傅克韫欣慰的摸了摸手底下的小脑袋。
“女士优先,我先讲故事,待会再陪男孩子打球。”
于是傅克韫便被女孩子们拉进了娃娃屋,被迫打扮成公主的模样,给她们讲童话。
他自开始做慈善之后,一闲下来就会来这家孤儿院,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样子,他总会想象那个消失了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一开始,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因为他身上总是笼罩着哀伤,面无表情,孩子总是怕他。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玩球的时候不小心在他面前摔倒。
傅克韫匆忙抱她起来,柔声问道:“没事吧。”
女孩眼泪已经挂在睫毛上了,可还是扁扁嘴小声的说:“没事。”
傅克韫摸摸她的头,赞扬:“真棒。”
女孩红着脸回到了伙伴的身边,此后,便有不同的孩子来找傅克韫玩,很快,傅克韫就混进了孩子堆。
温时简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个孤儿院是她创建资助的,所以一直都很想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傅克韫。
她来的时候,傅克韫正在哄睡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鼻子红红的,嘴巴撅着,一看就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温时简出神的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傅克韫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傅克韫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在床上,又盖好被子,才准备转身。
他回头,看见了在门口的温时简。
傅克韫推着温时简在孤儿院走着,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们身上,斑斑点点的,煞是好看。
他们自警察局那一面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也没联系。
离婚的事情,就像消散在风里一般,无人再提起。
傅克韫将她推到操场边的树荫下,自己也席地而坐。
“你变了。”温时简轻声说道。
傅克韫看着她,笑了:“变成40多岁该有的样子了。”
温时简闻言一怔,是啊,他们已经不是少年了。
看着操场上天真烂漫的脸庞,二人都极有默契没有提起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却有同时想象着,如果孩子在,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时,一个女孩蹭到二人身边,拉着傅克韫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
“傅叔叔,这个阿姨也是来陪我们玩的吗?”
女孩叫小草莓,才三岁,从小就被父母抛弃,送到了孤儿院。
她也是当时摔在傅克韫面前的小女孩。
傅克韫温柔的说:“这个阿姨病了,不能陪你们玩哦。”
小草莓失望的“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傅叔叔能陪我玩吗?还是要陪阿姨?”
傅克韫闻言,忽然望向温时简。
后者正看着小草莓出神,脸上满是柔情。
她猝不及防撞上傅克韫询问的眼神。
心忽的跳漏了一拍,脸不自觉的热了起来,她难得结巴的说:“当,当然可以。”
小草莓欢呼一声,拉着傅克韫走了。
小孩子说的玩球,不过是抱着球互抢罢了。
所以玩到最后,吸引来了一群小毛头,竟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温时简看着看着,不禁眼眶一热。
傅克韫立刻担忧的跑了过来,问道:“是不是看久了阳光,眼睛痛了?”
小毛头们也涌了过来,一人一句的问。
“阿姨,你怎么哭了?”
“阿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阿姨你哪里痛?我给你呼呼。”
叽叽喳喳的,傅克韫觉得他们吵闹不堪,一把将温时简抱了起来,对着孩子说道。
“阿姨是累了,要休息,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完,大步的往娃娃室走去。
温时简已经轻的像一片树叶,傅克韫心中一酸,就像哪怕是重重的一个呼吸都能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