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卧室内,只有手机屏反射着冷白的光。微博热搜上,《航空之舰》录制现场的偷拍视频播放量持续增加。...
夜色漆黑。
卧室内,只有手机屏反射着冷白的光。
微博热搜上,《航空之舰》录制现场的偷拍视频播放量持续增加。
而下面网友的评论更是一边倒:“叶栀走了这么多年单身玉女人设,现在是翻车了?”
“叶栀一没背景而没实力还能爬到一线女星的位置是靠什么,谁不知道啊?”
“听说在现场叶栀还缠着庄寒小哥哥不放,啧啧啧,真是有伤风化!”
……
叶栀看着这些,心里没什么波澜,或者说早已习惯。
忽然,铃声再次响起。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唐澄两字,叶栀迟疑了下接起。
紧接着,就听见那头女人沙哑的声音:“说吧,你和庄寒怎么回事?”
叶栀沉默了瞬:“老同学而已,没什么关系。”
“连我也要瞒,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多严重?”
唐澄声音中难掩疲惫:“庄寒是航天技术研究所的人,现在网上都在说你不尊重英雄,叶栀,跟我说实话。”
可叶栀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她和庄寒的关系:“真的就只是老同学而已……”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澄怒声打断:“从你十六岁我就开始带你,到现在十年,你还和我打马虎眼?你连高中都没念完,哪儿来的老同学!”
叶栀声音一顿,没有说话。
气氛沉寂了半晌,唐澄缓了缓情绪再度开口:“他是你前男友?”
叶栀语气自嘲:“我倒希望他是。”
闻言,唐澄好像明白了什么。
当年签下叶栀时,她就知道她心里有个人,但听说早就没了联系,也就慢慢放下了心。
却没想过会是庄寒,也没想到两人会在这时重逢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我现在去联系他,在此之前你不准发表任何言论,叶栀,别再胡闹了。”
说完,唐澄挂断了电话。
胡闹。
一天之内听到这次这样的评价,叶栀觉得有些荒唐。
似乎在所有人心里,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在胡闹。
将手机扔在一旁,叶栀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黑夜如墨浓稠。
零星的几盏路灯亮着,光亮熹微。
不知站了多久,手机再次震动。
叶栀转头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那串陌生号码,脑子里浮现出庄寒的名字。
像是被操控般,她走过去接起,就听见那头熟悉的男声:“叶栀,你没事吧?”
叶栀嗓子有些发干:“嗯。”
庄寒的声音混着电流有些失真:“事情你经叶人和我说了,你也去转发一下,会没事的。”
叶栀没动,只是举着手机,声音沙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就不至于陷了十年。
电话那头,庄寒沉默了好久:“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该做的。”
他明明回答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叶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庄寒,我有句话想问你。”
庄寒没拒绝:“你问。”
叶栀却没有说话。
沉默在两人间无限蔓延着。
好久,叶栀才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在那棵挂满红绸的姻缘树下,我看见了手握红绸的顾寒程。
彼时我正在好奇地踮着脚看着树上木签上的字,感觉有一道目光盯着我,一转头,就看见少年面如冠玉,墨发高束,红绸缠绕在指尖。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登时红了脸。
察觉到自己的唐突,少年抱拳躬身,在下平南王府顾寒程,敢问姑娘芳名。
我羞涩的回礼,沈家,沈岁晚。
沈姑娘稍等。
顾寒程说完转身跑进寺庙,不多时,又火急火燎地跑出来,手里的红绸不见了,多了一个平安符。
在下求的平安符,送给姑娘。许是太过心急,顾寒程气息微乱,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赤诚地看着我。
少年勇敢无畏,随心而为,勇敢地向喜爱的姑娘表达着热烈的感情。
后来呢?隐戈见我停下,问出了声,不知为何,他嘶哑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悲伤。
后来,我们时常一起出游,互送书信,我本以为他心悦于我,会在我及笄之年提亲,没成想,没等来他的聘礼,倒是等来了一道我封妃的圣旨,我看着隐戈那张银色的面具,继续道:也是在同一天,他请旨镇守南疆,此生不回。
那时候,我娘刚去世没多久,赵姨娘得了主母的权力,处处针对于我,碍于她娘家是皇后的族亲,我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在沈家过得水深火热,我一直在等他来带我走,没成想,他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那偌大的京城。
隐戈递过来一方手帕,不知何时,眼泪爬满了我的脸颊。
我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脸,然后我就火烧摘星楼,再后来就被送来了青州。可是,他死了,隐戈,他死了,我连个怨恨的由头都没有了,他连个交代都没给我。
我越说越伤心,仿佛要把这些时日心里憋得委屈与不甘一股脑地哭出来。
是不是我想错了,他从未说过喜欢我。我顶着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我唯一的倾听者,隐戈,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我的自作多情。
隐戈放在身侧的手攥得青筋凸起,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小姐这么好,他一定是喜欢小姐的。语气柔得不能再柔,努力地让他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柔和。
那他为什么要去南疆,还这辈子都不回来?
这下隐戈不接话了。
我也没管,自顾自地哭着,哭得直打嗝,后来我想,如果这时候我看隐戈的眼睛,我一定会发现点儿什么。
最后哭累了,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等我再睁眼,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盖着薄毯。
屋里漆黑,我掀开薄毯,起身去点蜡烛,唤了声隐戈,没人应。
我坐在桌前倒了杯水醒醒神,眼睛肿得睁不开,真是魔怔了,对着隐戈鬼狐狼嚎了半天。
院门传来声响,我起身去看。
是隐戈拎着大包小的东西回来了,他身着玄衣,融进了身后的茫茫夜色,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这么想着,就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会离开吗?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句,隐戈脚下明显一顿,然后他那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会。
进了屋,隐戈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我说道:给你的。
头一次他没喊我小姐。
他经过我时,我闻到了一阵脂粉味儿,也不知脑子里想的什么,活像个检查领地的狗,逮着他的袖子就是一阵闻。
隐戈被我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腰撞在了桌子沿上才堪堪停下。
小……小姐,隐戈咽了一下口水,门……门……没关。
我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你这身上什么味儿?
他抬起另一只胳膊闻了闻。
你隔着面具,闻得到吗,你要不摘了?我就随口一说,没成想隐戈整个人瞬间紧绷,眼里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别紧张,你不想摘就不摘。
我怕吓到小姐。
怎么,比我脸上的疤还吓人?
隐戈没回答,转身从一堆东西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到我眼前。
我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后,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白玉瓷盒,盖子上用红印章印了云松膏三个大字。
云松膏去疤痕有奇效,这一盒都能抵上京城里的一座宅子了。
惊得我嗓音都变了调,你哪来的?
相对于我的震惊,隐戈平静得很,买的。
你哪里来的钱啊?!
以前押镖攒的。
你的钱是不是都买这个了。
还有,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