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摇头,一步步走到我病床前,嗓音涩得像是硬生生从喉咙挤出来的:「姐姐,你没生病,你在骗我对不对?」「周澍,我真的没有力气骂你。」我静静地看着他,「你还是滚出去吧,我就剩这么点日子了,别让我不痛快。」然后他忽然跪了下去。「对不起……姐姐。」他红着眼睛说,「我以为你多要钱只是为了跟我较劲,我以为你拿了那么多钱,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我想说点什么,可一开口,涌上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疲倦。大概是真的到了生命的末路,连愤怒和怨恨都没有了力气。钟宁看出了我的疲倦,她用力踹了周澍几脚:「滚出去!容容要休息。」我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一连睡了几天,精神稍微好了点,我让钟宁拿了外套过来,陪我出去走走。她鼻尖都泛红,却还是强行笑着说:「好。」穿衣服的时候,我问她:「周澍还在吗?」「在门外。」「宁宁,别忘了我们计划好的事情。」...
毕竟是当红歌手,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人认出了他。
护士只能把围观的人群驱散,让他有话进来说。
钟宁护在我病床前,看着他冷笑:
「怎么了周大明星,打算屈尊降贵,亲自来给你前妻再开一张支票?」
周澍不理她,只直直地盯着我看,看我手臂上青青紫紫的针孔,看我瘦得凹陷下去的脸颊,和因为化疗变得光秃秃的脑袋。
实在丑得不成样子。
可他好像毫无察觉。
「姐姐……」
半晌,他终于颤抖着开口,「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在报复我对不对?」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周澍。」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报复你。」
恰好医生这时候进来给我做检查,周澍揪住他袖子,红着眼圈问:「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她?」
医生回头打量他,镜片下的目光堪称锐利:「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
「前夫。」
我静静地开口,「宋医生,我这一次昏过去多久?」
他不再理会周澍,抽出手走过来,拿出体温计:
「五天,之前你的心跳忽然停了,所以我们对你进行了抢救和检查,癌细胞目前已经扩散到全身各处,只能又做了一次切除手术。」
我点点头:「您直接说,我还有多长时间就好。」
「最好……也就是一两个月了。」
一滴温热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
抬起头,我看到钟宁泣不成声的样子,拍了拍她胳膊:「别哭啦,又不是现在就会死。」
宋医生做完基础检查,低头在药单上写了几行字,交给旁边的护士:「继续给她加止吐药和止痛药。」
护士轻轻点头说好。
整个过程里,周澍就站在旁边看着。
明明生病的人是我,快要死了的人是我,他的表情却看上去异常痛苦。
「你在装什么深情?」
钟宁冷冷地问,「身上安了摄像头?想借你前妻最后炒一波深情人设?」
他只是摇头,一步步走到我病床前,嗓音涩得像是硬生生从喉咙挤出来的:「姐姐,你没生病,你在骗我对不对?」
「周澍,我真的没有力气骂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你还是滚出去吧,我就剩这么点日子了,别让我不痛快。」
然后他忽然跪了下去。
「对不起……姐姐。」
他红着眼睛说,「我以为你多要钱只是为了跟我较劲,我以为你拿了那么多钱,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我想说点什么,可一开口,涌上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疲倦。
大概是真的到了生命的末路,连愤怒和怨恨都没有了力气。
钟宁看出了我的疲倦,她用力踹了周澍几脚:「滚出去!容容要休息。」
我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一连睡了几天,精神稍微好了点,我让钟宁拿了外套过来,陪我出去走走。
她鼻尖都泛红,却还是强行笑着说:「好。」
穿衣服的时候,我问她:「周澍还在吗?」
「在门外。」
「宁宁,别忘了我们计划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