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泥泞的小路并不好走,尤其昨晚还下过雪,狄夏弥穿的鞋子也不防滑,走一步就打滑一下。可她依旧紧紧地抿着唇,一声都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后。项景垚觉得今天的狄夏弥很不对劲,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如果不是从她昏迷到住院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守在她身边的话,他真的会以为她被人调包了。...
乡间泥泞的小路并不好走,尤其昨晚还下过雪,狄夏弥穿的鞋子也不防滑,走一步就打滑一下。
可她依旧紧紧地抿着唇,一声都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后。
项景垚觉得今天的狄夏弥很不对劲,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
如果不是从她昏迷到住院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守在她身边的话,他真的会以为她被人调包了。
最终项景垚还是看不下去了,折返回狄夏弥跟前,半蹲下身子。
“上来,我背你。接下来还有十几里的路要赶。”
狄夏弥本来还想推拒一说,说自己可以的。
一听到项景垚说还有十几里,她立刻就闭上了自己的嘴,无比欢快地跳到了项景垚的背上。
她是第一次走这种泥泞的小路,原主又是大小姐的身体。
既然有人主动请缨,她傻啊,她还要自己走。
狄夏弥扑过来的力道有些重,也得亏是项景垚长期进行训练,这要是换一个人,指定得两个人一起趴到泥地里。
狄夏弥无比娴熟地用胳膊环着项景垚的脖颈,胸前的汹涌不可避免地死死贴在了项景垚的背上。
项景垚身子一僵,稳了稳心神,站起身把狄夏弥往上托了托。
项景垚沉默地背着狄夏弥往前走,狄夏弥就盯着他的侧脸看得入迷,一时间两人之间寂静无声。
不过这种寂静对项景垚来说,已经很好了。
要知道,以往狄夏弥每次见到他,都是大呼小叫冷嘲热讽的,他们两人之间还从未如此安静过。
狄夏弥把头放在项景垚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他。
瞬间,她的耳畔就只剩下了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其他的再也入不了她的耳。
狄夏弥的指尖轻轻拨动项景垚的耳垂,项景垚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
狄夏弥凑到项景垚的耳边轻声说:“项景垚,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会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组成一个三口之家好吗?”
项景垚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眼中却划过自嘲和苦涩。
曾几何时,他也不过是想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可是现在呢?他变成了整个家属院的笑话!
狄夏弥见项景垚不说话,嗓音也低沉了下来,有着坚定也有着愧疚。
“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我的改变。但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给我个机会,我会改变给你看的。”
项景垚还是没有说话。
一直到部队家属院,项景垚都没有给狄夏弥一个明确的回答。
到部队大门的时候,狄夏弥让项景垚把自己放了下来。
项景垚也没坚持,把狄夏弥放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家属院走去。
一路上碰到来来往往的人都会跟项景垚打个招呼,可他们全都把狄夏弥当成了透明人。
狄夏弥无语望天,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是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她接着就是了。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家属院的人都在吃饭,没人在外面瞎溜达,倒是让狄夏弥少了些尴尬。
八十年代的时候,还没有集体供暖,家家户户都是烧的蜂窝煤。
每家每户都延伸出长长的烟囱,袅袅炊烟升起,满是人间烟火气。
部队家属院是一幢两层的小白楼,一层住了十几户人家。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简单的一室一厅,大概有五六十平方的样子。
炉火已经熄灭,房间内一片冰冷。
狄夏弥扫视了一圈,除了简单的家具之外,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客厅左手边靠近卧室的那面墙边放着一个单人床,床边有一个用木头搭出来的简易衣柜。
靠近大门的位置放了一张八仙桌,桌下是几张方凳。
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窗子,摆放着灶台、案板、碗筷等厨房用品。
刚刚一路走来,狄夏弥注意到家属楼里大多数人家都是在楼道里做饭的。
像项景垚这样在房间里搭了一个简易厨房的是少之又少的。
狄夏弥记得,好像是原主死活不愿意在楼道里做饭,所以项景垚才在房间里弄了一个灶台的。
这倒是方便了狄夏弥,她确实没有跟一群人挤在一起做饭的癖好。
不过,项景垚还是在过道中放了做饭用的东西,毕竟他们两个人是分开吃饭的,原主并不愿意跟项景垚共用一套东西。
客厅的中间还有一个可供三人坐的沙发,沙发前面是一个小矮桌。
项景垚越过狄夏弥率先走进了卧室,狄夏弥跟着走了过去。
这卧室的风格跟客厅就大不相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卧室只有狄夏弥一个人住。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单被罩,一切的一切都是粉色的,狄夏弥有点接受不能。
项景垚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梳妆台上。
“你先收拾一下吧,我去把火生上。”
狄夏弥点点头,待项景垚离开之后才仔细打量了一圈卧室。
正中间是一张目测一米五宽,一米九左右长的双人大床,大床的两侧都留出了足够人走空的空间。
大床右侧靠近房门的处,是一个双开门的大衣柜,大床对面靠近窗户的地方摆了一张略微精致的梳妆台。
靠近火墙的一侧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还有吃完没收拾的碗筷。
狄夏弥叹息了一声,她对房间的整体布局倒是没什么想法,就是原主这审美,她是真的不敢苟同。
狄夏弥把端着碗筷出了房间,正巧碰上项景垚夹着一块通红的蜂窝煤进来。
狄夏弥把碗筷放到八仙桌上,站在一旁默默地看项景垚引火,觉得也不是很难。
项景垚把火引上,转身到门边的脸盆架上的搪瓷盆里洗了洗手。
转眸看到盯着炉火发呆的狄夏弥,出声询问:“你晚上有想吃的吗?”
狄夏弥的思绪被拉回,摇了摇头道:“都可以,不然晚饭我来做?”
身为一个正宗的吃货,狄夏弥为了吃,那可是不择手段,自然也练就了一番好厨艺。
项景垚这次可是把惊讶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他实在是被惊到了。
她平常可都是只做自己的饭,还是在房间自己吃的。
就算摔了一跤转了性子,这性子未免转的也太多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