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的痛感过后,茶杯落地碎裂,杂夹着几丝鲜血。程橙瞬感脸上一片湿漉,但她没有伸手去擦,而是面无表情朝路母走去,任由她继续打骂。“妈……”二十多年来极少这样叫过,她喊得有些生涩。“别叫我妈!住嘴!”路母面色扭曲地捂住耳朵,随后将床边能扔的东西全都往程橙身上砸。...
医生们不再接话,默默走到门口准备让他们母女独处。
“镇定剂对她已经没有效果,只能辛苦你了。”为首的医生在程橙耳侧低语,面露同情之色,“放心,我们会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谢谢医生,我没事……这么多年习惯了。”程橙对着医生挤出一个笑脸,送他们出去后关上了病房门。
刚转身,一个茶杯猝不及防甩来,直中她的额头!
嘭!
火辣的痛感过后,茶杯落地碎裂,杂夹着几丝鲜血。
程橙瞬感脸上一片湿漉,但她没有伸手去擦,而是面无表情朝路母走去,任由她继续打骂。
“妈……”二十多年来极少这样叫过,她喊得有些生涩。
“别叫我妈!住嘴!”路母面色扭曲地捂住耳朵,随后将床边能扔的东西全都往程橙身上砸。
她的腿被束缚绳绑在床上,只有双手不停扑腾张牙舞爪。
要是再靠近一点,路母一定会掐住她的脖子,亲手掐死她!
这一点,程橙毫不质疑。
因为,对路母而言,自己的存在是耻辱,是她被玷污后的产物。
病房中并没有太多尖锐的东西,剩余砸在程橙身上的都是些轻便物。
这些,都是医生专门准备给路母用来扔的。
程橙穿的厚,倒没觉得多疼,额头上的血渍也已经凝固。
可身上没事,心上却已经千疮百孔。
小时候不懂事,程橙被打得浑身是伤都哭着喊着要妈妈,以为是自己不够乖不够听话才惹得妈妈不高兴。
后来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强行将母亲送去精神病院,再将她送去了福利院后,她才慢慢明白——
不是她不够好,而是母亲从来没有想过要她。
“都是你害了我一辈子,你还我清白,你还我……”
路母打累了骂累了,便一个人捶着胸口嚎啕大哭。
不过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她头发已经全部发白,面容枯槁,苍老不止十岁。
程橙知道当年的事让母亲的身心受到了重创,自己的存在更是时刻提醒着她过去的耻辱。
可她能怎么办,若她的死能换回母亲的健康,她一定在遇见厉北洲前就自杀了……
等到路母精疲力竭哭睡过去后,程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病房。
护工慌忙进去收拾残局,医生则一脸沉重地拉着她去包扎伤口。
“这两年她发病的概率越来越低,本以为她再观察一阵就能出院,没想到……”
“以后镇定剂没用的时候继续联系我,她现在只有我还算亲人了。”程橙轻声说道。
尽管在法律层面上,自程橙进了福利院后,她们便没有了母女关系。
可路家落魄,这二十年多年来,来精神病院看望路母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尽管,路母从来都不想看到她,除了想打人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