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薄家人,见他们都在墨云庭病床前说话,才长舒一口气。虽然江晚初此前表现出的内容已经玄之又玄了,但他觉得这种超乎人力的举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阿瓷,为什么我表哥还是很虚弱?”凌弋着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
他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薄家人,见他们都在墨云庭病床前说话,才长舒一口气。
虽然江晚初此前表现出的内容已经玄之又玄了,但他觉得这种超乎人力的举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阿瓷,为什么我表哥还是很虚弱?”凌弋着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
墨云庭虽然睁开了眼睛,但只能慢吞吞说几句话,手指动了动却抬不起来,更别提其他身体部位。
江晚初过去看了看:“别人给他下的咒已经解开了,他现在这样多半是后遗症,是身体机能问题,你们回头找医生过来看看,不出三个月应该就能好。”
她略通医术,基本情况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薄家人被她这么一提醒,也从墨云庭苏醒的惊喜中稍稍冷静下来,想起她曾经说过,墨云庭陷入昏迷不是医学难题,是有人暗中操作。
薄美玲擦了擦眼泪:“我记得大……阿瓷上周六来看墨云庭时提到过墨云庭是被人所害,不知道阿瓷有没有线索?”
几个人瞬间都看向江晚初。
江晚初沉吟片刻:“薄先生中的咒其实本来叫九鬼移运,这种咒就是将中咒人的好运转移到固定人身上,但因为薄先生命格特殊,再厉害的人也没办法从他这里转移运道,所以施咒人改变了原有的下咒方式,只为搅乱薄先生的命格,而薄先生本身的命格……”
她顿了顿,知道薄家人都明白,就含糊地一句带过了。
“……所以薄先生才会昏迷不醒,我听凌弋说过,薄老先生之前也请过不少玄学中人来看,却都没有解决,原因正在这里。”
“施咒人道行很深,而且应该很有天分,没有一味遵循固定下咒方式,相当于自己结合旧知识新创了个咒法,才会让许多大师束手无策。”
她见薄家人似懂非懂,便干脆举了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初中生数学课都要学导数,但是要到高中以后才学微积分,虽然导数和微积分之间有非常大的联系,但一个属于初等数学,一个属于高等数学,不在一个等级上。”
说到正经的学术教育上,大家顿时懂了。
这就好比一个普通初中生遇到大学教授,那些玄学大师只会解初中数学求导题,没想到大学教授出了道微积分,于是懵逼了。
“那大学教授……不是,那下咒人这么厉害,他会不会卷土重来?或者会不会报复你啊。”凌弋忧心忡忡。
“不会。”江晚初肯定道,“他没见过我,不知道我是谁,现在估计已经遭受反噬了。而且纵然他天分再高,对薄先生下咒本也不应该那么容易得手的,如果我没猜错,他手里肯定有薄先生的贴身物品。”
她侧头看向病床上静静聆听的墨云庭:“薄先生,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多年携带,但是在出事之前丢失了的?”
墨云庭干燥的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凌弋就抢先道:“有!表哥有个翡翠的观音吊坠!莫名其妙就找不到了!”
墨云庭低低应了一声:“我后来想起,当时只有堂叔来过我的房间……”
墨云庭的堂叔,就是薄老爷子的侄子,薄德勇。
薄家人脸色都很难看,薄承勋更是冷哼一声:“狼子野心,他以为薄家这么好管吗?”
一个大家族的掌舵人何其难做,固然墨云庭是商业天才,如果是一个人也要呕心沥血,他之所以还能游刃有余,和薄承勋也脱不开关系。
薄承勋身份特殊,和薄氏相辅相成,他又和墨云庭是亲兄弟,自然齐心协力。
但薄德勇算什么东西,他就没有想过,等他上位,薄承勋如何会甘心扶持他?
江晚初点头道:“我猜也是你们自家人,因为不是自家人很难拿到你的生辰八字,贴身物品和毛发血液这一类东西。”
想了想,她又对着墨云庭有点歉意道:“在我刚刚和那人斗法时,你那个观音吊坠应该已经毁了,我听说你那个吊坠挺贵的,不好意思。”
何止是挺贵,她还记得凌弋说那个翡翠吊坠在四五年前就估价五个多亿,而且开过光的玉饰从小戴到大,必然是有感情在的。
墨云庭还不太适应流畅对话,吐字很慢:“没关系……应该谢谢你……救了我。”
江晚初弯唇一笑。
薄老爷子看见幺孙现在虚弱的模样,心痛难忍,已经有了决定。
“阿瓷,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江晚初道:“薄老先生但说无妨。”
薄老爷子:“拜托阿瓷不要将墨云庭已经醒来的事情告知外人,我们想先处理一下薄家内部的问题。”
江晚初了然,这是要清理门户,担心打草惊蛇。
“没问题,我今天就是来探望一下同学的家人,什么也没做。”
“对了。”江晚初笑眯眯道,“为了防止外人说出去,我顺便也一起帮你拦一下吧。”
她捡起那会从墨云庭眉间掉落下来的符咒,走到窗前,念了几句话,符咒立刻自燃成灰,从窗户飘了出去。
……
“呕。”有人在遥远的苏省郊区别墅中,再次吐出一口血。
他身前的地面上,散落着快碎成渣渣的翡翠玉片和几乎要干涸的鲜血。
他刚刚正要打电话质问薄德勇,就感觉破咒人再次出手了。
“同行中人,竟……赶尽杀绝。”这人捂着胸口,痛恨道,“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噗……”
鲜血喷溅而出,他彻底昏过去之前,勉力给在外行走的弟子们发出一条消息。
——师门有难,速回!
薄家人见到江晚初的动作,隐约猜到了她在做什么。
薄美玲感激道:“谢谢阿瓷。”
薄承勋也说:“墨云庭能醒来,全靠苏小姐费心,苏小姐日后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
凌弋赧然道:“从今天起,你就是、你就是我姐!我叫你阿瓷姐。”
江晚初瞟他一眼:“我认你当弟弟,也不知道是谁占便宜。”
凌弋悻悻道:“……阿瓷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老话说得好,吃亏是福嘛。”
房间里的人都笑起来,连墨云庭黑曜石一样的眼眸里都闪过一丝笑意。
江晚初感受着身体里依旧充盈的力量,思索片刻:“其实我现在还真有一件事……”
薄老爷子一听有能帮到她的地方,精神一震:“阿瓷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江晚初看了看墨云庭,有几分犹豫,跟薄家人说:“这件事需要先单独跟薄先生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几个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都连忙往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