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言，不，秦妄言沉默了三秒，才一松肩膀慵懒的靠进椅子里。他‘啧’了一声：“这么快知道了。”秦妄言脸上的兴趣缺缺像无数根箭，齐齐扎进了沈音音的心里，千疮百孔，汩汩流血。沈音音在台上魂不守舍的唱着，一边想着阳台上的人。一定是看错了，她安慰着自己，只是眉眼有些相似罢了。唱完歌，沈音音想向负责人说声先走。她找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负责人在跟一个人说话。沈音音走近，那边的声......
沈音音在台上魂不守舍的唱着，一边想着阳台上的人。
一定是看错了，她安慰着自己，只是眉眼有些相似罢了。
唱完歌，沈音音想向负责人说声先走。
她找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负责人在跟一个人说话。
沈音音走近，那边的声音渐渐传来。
“秦总，那个叫沈音音的和声，您已经断了她半个月的外务了，现在可以让她重新工作了吗？”
男人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说：“还早呢，先玩她半年。”
熟悉的声音让沈音音怔住，她在灯光下浑身冰凉。
男人背对着她，二人的距离近到，沈音音能清晰的看到他后颈上的痣。
——与秦妄言如出一辙。
她摇晃着倒退了两步，接着猛地转身离开。
回到家，沈音音搜索着CL娱乐的总裁。
可网上的信息好像被人刻意隐藏，她翻了许久，才找到了一张多年前的照片。
鼠标放大那张照片，沈音音的心，像被一只手肆意摆弄拉扯。
照片上的脸——与秦妄言别无二致。
如坠冰窖般的寒冷，又如被炙烤般的灼热，冷热交织，叫她连泪都落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开门的声音。
沈音音呆滞看过去，秦妄言还是穿着昨日出门时的廉价西装，与刚刚宴会上精致的定制西装，天壤之别。
她想起了二人的初遇，他端着酒，带着笑穿过人群走向她，开口便猜出了自己的专业。
两年了啊，秦妄言的温和与体贴，怎么能都是假的呢？
看着走过来的秦妄言，沈音音开口问：“c市好玩吗？”
秦妄言坐在沙发里：“还行，下次我们一起去。”
“吃过饭了没？”
“飞机上吃过了，挺难吃的。”
一问一答，只是平常。
沈音音心却渐渐的沉进了冰湖。
她忽然问道：“两年了，我还没有见过你爸妈的，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吧。”
这时，秦妄言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才说：“嗯，下次吧。”
平时沈音音绝对不会察觉的停顿，此时猛地放大。
她再也问不下去，仓皇的起身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在巨大的水声里，呜咽从紧咬的唇缝间泄露，眼泪夺眶而出。
沈音音出来后便躺在床上装睡。
不多时，身边床垫塌陷，身侧分明传来的是滚烫的体温，却让沈音音寒如刺骨。
她侧过身，不着痕迹的拉远了距离。
第二天，沈音音醒来，秦妄言已经离开。
她想了想，换好衣服拎着汤出了门。
到了秦妄言公司楼下，沈音音给他打电话：“妄言，我到你公司楼下了，你下来拿一下汤吧。”
电话那边静默了三秒钟，秦妄言才说：“我在外面陪客户呢，我让小杨来拿。”
小杨是秦妄言的组员，这两年她见过的唯一一位‘同事’。
等了一会，小杨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他笑着说：“给我吧，我给主管送去。”
沈音音弯了弯嘴角：“麻烦你了。”
小杨接过汤便转身走了，沈音音等了一会才大步跟上。
果不其然，在下一个街角，小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沈音音面无表情的拦下一辆车，继续跟了上去。
车一路顺畅的停在了CL楼下。
沈音音立在门口，视线缓缓的自下往上的将整座大楼盛进眼里。
心里最后一丝妄念，也烟消云散。
她扯开一个自嘲的笑，大步走进了公司。
“小杨。”她喊住电梯前的人。
那人回头，看见沈音音，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沈音音上前：“带我去见他。”
恰好电梯门开了，小杨无法，只好让她一起上去了。
电子屏上数字跳动，沈音音缓缓的开口：“像我这么蠢的人，是不是很好骗？”
杨秘书听着她的语气，心里不忍，嘴唇微动，终是没有开口。
她继续说着：“这样一场游戏，他玩得尽兴吗？”
无人应答，如同她一人的自问自嘲。
到了办公室门前。
杨秘书轻声说：“沈小姐，请您稍等……”
沈音音未理，径直上前，直接推开了门。
办公桌后，男人闻声抬眼，看见来人后猛地怔住了。
接着，他眼神逐渐恢复常色。
秦妄言淡淡的说：“进来，把门关上。”
“咔哒”一声，门合上。
沈音音一步一步走上前，视线细细的打量着。
从精致的领带夹，到手里昂贵的钢笔，无一不彰显他的身份。
良久，她语气如常，只是一丝颤抖泄露：“我该怎么称呼您，是秦妄言，还是秦总呢？”
秦妄言，不，秦妄言沉默了三秒，才一松肩膀慵懒的靠进椅子里。
他‘啧’了一声：“这么快知道了。”
秦妄言脸上的兴趣缺缺像无数根箭，齐齐扎进了沈音音的心里，千疮百孔，汩汩流血。
沈音音直直的盯着他，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她声音嘶哑问道：“昨晚在宴会上的人，真的是你？”
秦妄言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坦然的承认：“是。”
沈音音攥紧了手，继续艰难的说：“撤掉我外场演出的人，是你？”
“是。”依旧是肯定的回答。
沈音音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愤怒逐渐被荒诞替代。
这些年她自以为最了解她最爱护她最尊重她的人，结果一直将她玩得团团转。
沈音音眼眶殷红一片，声音从喉间挤了出来：“从头开始，你都在骗我！”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