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琛离开江家,回到了自己家。这一夜,他梦见了三个故事。正是傍晚时分,长街上挤满各种小摊,吆喝声一声接着一声。忽地,从长街尽头传来一声高呼。“让开——”紧接着,就是一阵仓促的马蹄声,仿佛在告诉行人,若不快些避开,就要被踩成肉泥。...
“没有我的命令,你一步也不许踏出这椒房宫!”
说完,薄衍琛绝情离去。
身后,江知夏的眼泪应声而落。
什么时候,他在她面前也开始称“朕”。
而又是什么时候,他们之前变得这样疏离?
皇后被囚禁于椒房宫不得出,这在后宫嫔妃眼中跟打入冷宫没什么两样。
终于有机会将江知夏拉下后位,不安分的人便跑去巴结淑嫔。
而江知夏呆在宫中,却是心死如灰。
薄衍琛不爱她,她已然无所谓,却不想竟连再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心病缠绕,很快江知夏便一病不起,这件事本该禀报薄衍琛的,但是江知夏已然失望,不肯让下人去禀报。
后来,她的父亲大理寺卿被打入天牢,而后,后宫流言四起,说着皇上即将废后,立淑嫔为新后。
这些消息传到江知夏的耳中,竟让她生生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她的身子更加虚弱。
二十八岁生辰那一天,江知夏坐在院中,看着一只喜鹊停落枝头,就这样闭上眼,再也没有醒过来。
……
半月后,左相因通敌叛国被判死刑,他的女儿淑嫔紧跟着入狱。
大理寺卿完好无损地从天牢中走出,赫然是没有受过牢狱之苦的模样。
这一切,不过都是薄衍琛和大理寺卿布下的陷阱,只为将左相和身后势力一网打尽。
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知夏会因心魔缠绕而撒手西去。
国丧之上,他看着那座棺材,心中懊悔不已。
他站在棺前,低声呢喃:“此生,到底是我欠你一句话……”
若有来世,我愿再不做皇帝,只给你一人一生一世的爱。
——
将军和乞丐,皇帝与皇后,这便是薄衍琛和江知夏的第二世和第三世吗?
薄衍琛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天光微亮,疲累地擦去额上的汗珠。
从前,江知夏只告诉他,她梦中的九世,她很爱他,他们成为了夫妻,却不曾告诉他,她每次都会在二十八岁生日那天死去。
为什么她每次都死在二十八岁的那一天,就连此生此世,她因为救起小朋友而溺水死亡,也是在二十八岁……
他想不通,烦乱地揉了揉后脑。
江母一大早便赶到了江家,在看见女儿的死亡确认书和骨灰盒之后,这个母亲的世界一瞬间崩塌,崩溃大哭。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是任何人都不能用只言片语安慰的。
江母责怪江父,却也明白已是无济于事。
逝者已逝,生者依旧要继续生活。
薄衍琛离开江家,回到了自己家。
这一夜,他梦见了三个故事。
正是傍晚时分,长街上挤满各种小摊,吆喝声一声接着一声。
忽地,从长街尽头传来一声高呼。
“让开——”
紧接着,就是一阵仓促的马蹄声,仿佛在告诉行人,若不快些避开,就要被踩成肉泥。
人们慌慌张张地向两旁退让,只见一队人马奔驰而过,速度快得只能看清他们身上军装的颜色。
待一队人马离去,议论声四起:“这是薄老将军的儿子薄衍琛吧?”
“你敢直呼他的名字?那得叫薄帅!”
“刚刚听说北边打完仗,薄帅这是凯旋归来了啊。”
……
薄府。
薄衍琛从马上翻身而下,两步便跑进府中:“爹,我回来了!”
薄父缓缓从屋中走出来,面色不悦:“你能不能低调一点,在几里之外就听见你大张旗鼓的动静了!”
“这不能怪我,那我骑着马慢悠悠地走,不是更引人注目?”薄衍琛挑挑眉,赫然是桀骜不驯的公子模样。
“你啊你,迟早要吃亏!”薄父用拐杖比划了两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薄衍琛走过去,揽住薄父的肩膀:“爹,你可听说了我的赫赫战功?”
“听说了!”薄父挥开他的手,“琛儿,我与你说过多次,有些事情要把握好分寸,像我们这种人,在外面结仇不会少,你就是不肯听我的。”
话没有说两句,全都是训诫。
薄衍琛有些不耐烦,揉了揉后脑勺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个小兔崽子又去哪?”薄父叫住他。
“喝酒。”薄衍琛老实回答。
“今晚要与你江伯父相聚,你去梨园把江家女儿接到家中,好生待客!”薄父命令道。
闻言,薄衍琛怔住:“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