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留在这里,帮她抵挡所有的危险。”薄衍琛说完,从腰间拔出利剑。“曾经,我便是用这把剑救了她,如今,就让我再保护她一次。”玉儿看着那剑:“可是,公主并不会知道您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必知道,她是公主,我是侍卫,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薄衍琛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她一进来,便给洛儿跪下磕头:“奴婢参见公主。”
洛儿不理会她,盯着薄衍琛问:“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衍琛抿抿唇,也跪下:“我与玉儿两情相悦,还请公主成全。”
洛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我的父皇,被敌军包围,我的家,顷刻间消亡,如今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你却也要离我而去吗?”
薄衍琛低着头,沉默不语。
洛儿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惘然地看向窗外:“今日,是我二十八岁的生辰……”
“公主,一路向北便是沧州,在那里,您可以过上安稳的一生。”薄衍琛叮嘱着,将一把匕首放在洛儿手中,“这把匕首,是给您保护自己的。”
洛儿坐在马车上,失神地看着那把匕首,细细摩挲着,不知在想什么。
“公主,你我……就此别过。”薄衍琛单膝跪地,俯首拱手。
洛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的眼帘颤了颤,终是开口:“薄衍琛,你可曾……饣并爱过我?”
闻言,薄衍琛的心狠狠一颤。
但他将头更低了一些,声音淡漠地回道:“不曾。”
一瞬,洛儿的心如坠冰窖,她攥紧匕首,闭上眼道:“我知道了,那便……就此别过吧。”
她不再停留,挥动缰绳驾着马车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背影,宫女玉儿才从木屋中走出。
她走到薄衍琛身边,开口说:“驸马这是何必,您大可跟着公主离开。”
薄衍琛眸色如夜,隐在黑暗中瞧不清,他盯着洛儿离开的方向,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我不能跟她一起走,她是公主,敌军找不到她,定会寻到痕迹追上来。”
“我必须留在这里,帮她抵挡所有的危险。”薄衍琛说完,从腰间拔出利剑。
“曾经,我便是用这把剑救了她,如今,就让我再保护她一次。”
玉儿看着那剑:“可是,公主并不会知道您为她所做的一切。”
“她不必知道,她是公主,我是侍卫,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薄衍琛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他听到了,马蹄踩在地上的声音,也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他对玉儿说:“你快走吧,不要丧命于此。”
这里,有他为她清除忧患就够了。
……
薄衍琛不知道,洛儿驾着马车离开后,并没有跑远,而是停在了深江之中。
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薄衍琛和玉儿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她掏出他给的那把匕首,缓缓地拔出刀鞘。
那句“不曾”,已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念想。
她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腹部。
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眼前一个金色的锦盒,上面写着:生辰快乐,洛儿轻启。
洛儿的眼泪一瞬落下,她认得那是薄衍琛的字迹,但疼痛让她再没有一丝力气去知道锦盒里的东西是什么。
闭上双眼之前,洛儿想:若是有来世,她愿,他可以爱她一次。
——
“呼……”薄衍琛从梦中醒来,额上已是一片冷汗。
他眉心紧皱,脑海中身穿古装的江知夏自杀的画面始终缠绕不散,他的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
明明是梦,他却觉得那一切都真实不已,仿佛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薄衍琛忽然想起江知夏曾说过的九世记忆。
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
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
薄衍琛失魂落魄地走到江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
江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江父有些怔愣:“薄衍琛,你怎么来了?”
“爸,”薄衍琛喊了声,眼神哀伤,“宁宁她……去世了。”
“什么?!”江父一瞬皱紧眉头,满脸的不相信。
他想起那个来自医院的电话,后怕的汗从背后滑落:“宁宁……宁宁怎么会去世了?!”
“她是为了救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被海浪席卷,肺部积水而死。”薄衍琛一字一句缓缓说完,心脏如同凌迟。
那个一只脚踩进黄土的老人沉默不语,怎么也没想到会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当晚,江父坐在沙发上,给江知夏的母亲打去电话,眼泪一点点掉落。
虽然他重男轻女,但女儿毕竟还是亲生的,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爱呢?
薄衍琛没有打扰夫妻俩失去女儿的痛苦。
入夜,他眼皮渐渐变重,又进入梦境。
这一次,他连着做了两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