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夏咬牙,将薄衍琛搂住自己的手给拿开,起身下床。薄衍琛睡眠浅,她一动就察觉了,以为她是要去洗手间,他也就继续装睡。心底闪过一丝暗喜,知夏没有反感他的碰触。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酒精味……薄衍琛怔了怔,打开眼睛,就看到江知夏将一瓶瓶红的白的酒,全都打开泼洒在房间。...
没人知道,薄衍琛最近每天都会做恶梦,梦到自己甩开江知夏的那一幕。
不同的是,梦中他仿佛分割成了两个自己,一个把她甩开,一个在这之后毫不犹豫跟着江知夏跳下去。
同生共死。
这晚,江知夏没有睡得很沉,半夜醒了过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薄衍琛。
这样的他要是在以前,江知夏早就感动甜蜜得摸不着北了。
从前她想抱薄衍琛都要鼓起勇气,求而不得。
现在反过来只剩下恶心。
江知夏咬牙,将薄衍琛搂住自己的手给拿开,起身下床。
薄衍琛睡眠浅,她一动就察觉了,以为她是要去洗手间,他也就继续装睡。
心底闪过一丝暗喜,知夏没有反感他的碰触。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酒精味……
薄衍琛怔了怔,打开眼睛,就看到江知夏将一瓶瓶红的白的酒,全都打开泼洒在房间。
这些是他放在玻璃柜里的藏酒。
不知道江知夏想做什么,可能是觉得好玩?
毕竟她现在神智不算清醒,突如其来的各种奇怪举动,也不奇怪了。
就算酒洒到身上,薄衍琛也还是继续装睡。
江知夏将一堆酒洒完,拿出个打火机,咔嚓点燃,丢到薄衍琛身上。
“你真恶心!去死吧!”
借着高浓度的酒精,火苗很快蔓延。
薄衍琛眼里闪过沉痛之色,她还是这么恨他啊……
快速用枕头将身上的火苗扑灭,跳下床拉住江知夏想要离开,可她不停挣扎,不肯出去还拖着他不让走。
显然是想同归于尽。
最后,薄衍琛不得不打晕江知夏,这才将她带出去,自己也被烧伤了。
火越来越大,佣人们被惊动,慌乱赶来灭火。
忙完已经是黎明,房间一片狼藉。
徐妈很快联系了施工队前来清理和重新装修。
薄衍琛吩咐将家里一切危险物品收好。
工人在清理的时候,从床铺下拖出个木箱,外面已经烧得焦黑变形,但因为厚实,里面的东西还没损毁。
这个房间算是薄衍琛和江知夏共同的卧室,只不过之前薄衍琛很少睡在这里,总是找借口在书房休息或者加班不回来,基本上是江知夏独有的。
这是江知夏的东西,自然是要请示薄衍琛。
江知夏还在昏睡,薄衍琛随意处理了下烧伤,就过来查看。
既然是她的东西,当然不能丢掉。
见工人要将残破的箱子砸开,他沉声说道:“小心里面的东西。”
碎木一点点被掰开,露出厚厚的一叠纸张。
“关总,这画的是你啊!”工头伸头,一拍大腿。
薄衍琛瞳孔一凝,迅速将那叠纸拿起来。
是他,全都是他的素描,冷凝的,沉思的,微笑的,睡着的……还有少年时略显青涩的模样。
落款是江知夏,和日期。
薄衍琛有些想哭,这是她爱他的证据,尤为珍贵。
“你们继续,还找到什么物品,再叫我。”
他如获至宝的抱着那叠纸,这些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
薄衍琛想起,有次他回家,看到江知夏坐在沙发上,臂弯里架着画板。
看到他,她马上将画板藏到身后,下一秒又拿出来,看得出是鼓起勇气,带着期待,问他:“你要看看吗?”
那时她就是在画他吧。
而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当她是空气,一言不发,目不斜视进了书房……
很快,工人们又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打断薄衍琛的回忆。
薄衍琛如获至宝的看着,这些全都是江知夏爱他的证据,看得他心酸,心痛。
江知夏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薄衍琛,不由露出厌烦憎恶的神色。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她面前晃!
看到就止不住的烦躁、讨厌,很想要毁灭!
薄衍琛忍住苦涩,深吸一口气,这不算什么,如果这都受不了,怎么追回知夏?
这都是轻的,是他该受的。
将那些素描和日记本都摆放在江知夏面前,希望能唤醒她爱的记忆。
江知夏下意识看过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要突破那层裹覆的膜,令她头痛欲裂起来。
江知夏咬着唇,手紧紧攥成拳,止不住的颤抖。
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被薄衍琛看到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他一定很得意吧?
拿着那些她曾经痴傻的证据来她面前炫耀!
以前薄衍琛要是能看一看她画的素描,她能喜悦得不知所措。
现在只有生气。
薄衍琛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以前她是多么卑微,是如何匍匐在他脚下乞怜吗?
江知夏越想越来火,蓦地伸手抢过那叠纸,狠狠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