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雪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等到看不到林韫宛的背影了,眼中立刻充满了怨毒。 她等黎京晔这么多年,凭什么让她放下? 凭什么那个傻子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她觊觎了这么多年的人和位置?...
夏林雪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等到看不到林韫宛的背影了,眼中立刻充满了怨毒。
她等黎京晔这么多年,凭什么让她放下?
凭什么那个傻子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她觊觎了这么多年的人和位置?
她不甘心。
黎京晔走到新房门口,深吸了两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推开了门。
阮乔乔此时在坐在梳妆台前在自己的脸上捣鼓什么。
听到黎京晔推门的动静,扭头,两人四目相对,都有片刻的失神。
黎京晔脸色扭曲,盯着阮乔乔看了许久,才叹息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阮乔乔是被黎京晔的容貌惊到的,剑眉星目,脸部线条轮廓清晰,一张红唇薄厚适中,乌黑的短发随着门外的风轻轻扬起。
他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衫,却丝毫没有庸俗的感觉,反而愈发显得整个人妖冶至极。
即便在二十一世纪见过了那么多的明星顶流,但阮乔乔必须得承认,那些人连黎京晔的半分都比不上。
见到黎京晔转身离开,阮乔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还有些懊恼。
她转回身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息。
她并不会使用这个时代的化妆品之类的,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是卸妆的,什么是补妆的。
就胡乱地擦了一通之后,她的脸上如同调色盘一般,花红柳绿的。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幅丑样子的。
她是真的搞不懂那一堆的东西,身边也没有一个可用的人,只能自己胡乱捣鼓了。
阮乔乔无奈,她今晚该不会要顶着这一脸难以言说的妆容入睡吧?
就在阮乔乔发愁的时候,黎京晔又回来了。
他手里端了盆水,水还冒着热气,胳膊上还搭了一条毛巾。
阮乔乔眼睛一亮。
水啊!
生命之眼啊!
天知道,她刚刚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一滴水。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把自己给弄成这个鬼样子的。
阮乔乔多想冲过去洗把脸,但她现在是傻的,她不能动,好痛苦。
阮乔乔眨巴着眼睛看黎京晔,希望黎京晔能够明白她想要洗脸的迫切性。
幸好,黎京晔还算靠谱。
他端着水盆走动阮乔乔身旁,把水盆放在她身后的梳妆台上,自己拿毛巾蘸了水拧干。
阮乔乔继续盯着黎京晔,双眼亮如星辰。
黎京晔一只手放在阮乔乔的头顶,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就往阮乔乔脸上擦。
阮乔乔乖乖地坐着,有人帮忙洗脸还是很爽的。
黎京晔见她这么乖,眼睛还亮亮的,干净澄澈,不由得放柔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嗯?”
黎京晔一边给阮乔乔擦脸一边问。
阮乔乔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黎京晔。
黎京晔叹了口气:“忘了你是个傻的。”
阮乔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才是傻的,你全家都是傻的。
黎京晔擦了一遍之后,又用水把毛巾洗了洗,又给阮乔乔擦了一遍。
阮乔乔偷偷往镜子里瞄,眼见自己脸上那花花绿绿的颜色没有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黎京晔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想观察一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擦干净。
就见阮乔乔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无辜地看着他,樱桃小嘴微微翘起。
黎京晔愣了愣,没有想到那惨不忍睹的妆容下,是如此一张秀色可餐的脸。
他喉咙紧了紧,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不自在地收回了自己有些惊艳的目光,回到水盆旁边开始清洗脏了的毛巾。
他一边洗还一边说话:“乔乔累了的话,就早点去睡,早睡会变漂亮哦!”
阮乔乔傻愣愣地看向黎京晔,这男人是把她当成孩子哄了吗?
黎京晔察觉到阮乔乔的目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随即想到她也听不懂,沉默了下来,端着盆脏水转身出门了。
阮乔乔看着黎京晔的背影,又想了想他刚刚说的话。
是让她睡觉的意思吧?
他现在离开,是不会再回来的意思吧?
那敢情可太好了。
经历了一天的大起大落,她早就身心俱疲了。
没心没肺,或者说心大的不能再大的阮乔乔一点都不知道黎京晔现如今内心的煎熬。
皇权被推翻,新的思想涌入。
黎京晔作为一名军人,是最先接收到这股思想新潮的。
可回到家乡,依旧逃不过封建社会的陋习。
原本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完全脱离过去的生活,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刚开始,他娘让他娶阮乔乔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反抗过。
只不过他又想到,他从军多年,手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死在他枪口下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像他这样满手血腥,浑身杀戮的人,有资格娶一个正常人家的姑娘吗?
即使是阮乔乔,嫁给他又有什么幸运的呢?
一个手染鲜血,一个痴傻愚昧,或许也是绝配。
罢了,他便照顾她,就当是为自己血腥的过往赎罪。
只是话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到底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又怎能看见自己余生朝夕相处的人是个傻子,还心平气和?
黎京晔回来的时候,阮乔乔正在跟自己身上繁琐的嫁衣做斗争。
她简直要疯了!
谁能告诉她,这破嫁衣的盘扣为什么一直做到了腰后侧啊?!
这万恶的半封建社会,不是谁家里都有好些个伺候人的丫鬟得好吗!
原本阮乔乔是应该有陪嫁丫鬟的。
但是她的继续杜芷珊,表面上对阮乔乔百般讨好奉承,其实都是做给她爹阮宏朗看的。
一旦阮宏朗没有在家,杜芷珊恨不得天天把她关在柴房里不给吃喝。
阮宏朗虽然对阮乔乔宠爱非常,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又整日忙于茶庄的生意,对内宅的一些勾心斗角并不了解。
这就导致了,杜芷珊敢肆无忌惮地慢待阮乔乔。
这衣服死活都解不开,身子也是没有力气,阮乔乔怒了。
伸手就去拿她陪嫁中的一把剪刀,准备剪衣服泄愤。
黎京晔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心底一惊。
“乔乔,你在干什么?”
阮乔乔的手一抖,剪刀顺着衣服直接剌出一大长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