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俱乐部门口,透过透明玻璃,看到大厅里灯火通明,陈敏胡乱裹着条毯子,披头散发,指着李瑞尖声叫骂: 「……床上前前后后超不过三分钟,还有脸来捉我的奸!说好了各玩各的,你凭什么管我?余曼也和他睡了,人蒋轶问都不问,那才叫干大事儿的男人……」...
我刚回到卧室,俱乐部又来电话,说陈敏老公李瑞来闹事,把店里砸了,还把陈敏打了。
电话里一片高声叫骂,小前台说话都直哆嗦。
我揉一揉额头,眼看着要过年,这都什么事儿。
我挂了电话穿外套,蒋轶拿起车钥匙: 「我和你一起去。」
我看了他一眼,犹豫一下,点点头。
我们来到俱乐部门口,透过透明玻璃,看到大厅里灯火通明,陈敏胡乱裹着条毯子,披头散发,指着李瑞尖声叫骂: 「……床上前前后后超不过三分钟,还有脸来捉我的奸!说好了各玩各的,你凭什么管我?余曼也和他睡了,人蒋轶问都不问,那才叫干大事儿的男人……」
我无奈地翻个白眼。这姐们儿实在要不得了。
蒋轶偏过头来看着我,面无表情。
李瑞冲上去打了陈敏一耳光,被他带来的同伴赶紧死死拉住,气喘如牛: 「你他妈还有脸说!刚刚那外国佬儿求饶的时候都摊牌了,他先勾搭的我,没得手才找你泄火,还能捞着点儿零花钱!你丫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蠢货……」
蒋轶看了眼角落里被人按在地上的桑提诺,铁青着脸要推门进去。
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没劲。
"「我先回去了。」我自顾自转身往台阶下走,一句也不解释。
蒋轶扭头盯着我,脸越来越黑,然后转身大步追上来,坐进驾驶座。
一路上他不说话,把车开得像要飞起来一样。
蒋轶的怒气一直持续到进家门。
他将门摔得山响,将我推在墙上,亲吻如凶狠的啃噬。
我怕惊动了保姆和孩子们,一边躲避一边生气地推搡他。
蒋轶一把将我抱起来,直接抱进房间里,扔到床上。
我弹坐起来,头发都散掉了,愤怒地瞪着他: 「你发什么疯……唔……」
蒋轶扯掉外套压上来,不由分说堵住我的嘴。
……
一场欢爱如床上的战争。
许久,我终于精疲力尽放弃挣扎,望着天花板,疲惫地说: 「怀疑我你可以离婚,不必这样折磨我。」
蒋轶牢牢占据着我,脸埋在我颈间,许久才低低道: 「我没有怀疑你,我知道你对男人没兴趣。」
蒋轶冷笑了一下,垂眼看着我: 「你恨我是吧?从四年前开始你心里就一直过不去,对不对?嫌我脏?」
他的声音越来越重: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从那以后我有没有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些女人!」
他将床上三宝的一只玩偶丢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我还闭着眼睛,但剧烈起伏的胸脯泄露了乱掉的呼吸。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蒋轶急促的喘气声。
他坐在床上沉默许久,颓然抹一把脸,起身套上裤子拎起外衣走出去。
两天后就是除夕,今年公婆和母亲都在我的小家过年,所以会有很多亲朋好友来拜年。
我忙得团团转,从长辈们的消遣活动到孩子们的新年衣,再到待客的菜色酒水、红包点心,样样都要准备周全。
我们发生冲突那晚,蒋轶一夜未归。第二天下班回来倒也心平气和,若无其事。甚至还主动帮我安排些家事。
除夕那天,我和保姆在厨房忙年夜饭,公公写春联,母亲和婆婆聊天看电视,三个孩子终于盼来了天黑,吵着要放烟花。
北京禁放烟花好几年,年味儿已经越来越淡,今年为了让孩子们开心,蒋轶特意从厂家买了些电子烟花回来。
他挑了几个最简单安全的,教会二宝使用,三个孩子就高高兴兴在阳台上放起来。
电子烟花效果其实与普通烟花没法比,好在孩子们无从比较,倒也玩得兴高采烈。
我不放心,跟到阳台上来嘱咐: 「千万注意安全啊,让爸爸给你们放,不许自己弄。」
几个孩子敷衍地答应着,二宝朝爸爸偷偷扮个鬼脸。
我转身要回厨房去,蒋轶拉我到怀里圈住: 「忙什么,看一会儿再走。」
孩子们都喊着妈妈快看。我没办法,只好留下。
蒋轶轻轻拥着我,蹭一蹭我耳边头发: 「那天晚上……对不起。」
我没说话,许久才摇摇头,身体却不知不觉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