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迟砚愣了下,随即皱眉。沈妍像是没看见,自顾自说:而江楚宜就会坐在沙发上……墨迟砚怔怔望着那空无一人的沙发,许久才回过神走进。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家里,属于江楚宜的东西都还在。但不知怎的,就是不一样了……...
等墨迟砚起床时,整个别墅里一片死寂。
他四处看了圈没找到江楚宜,只瞧见了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纸上字迹娟秀,墨迟砚看着,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但很快,那股情绪便被压了下去。
他拿起笔,果断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墨迟砚便出门去公司,没再过问有关江楚宜的一丝一毫。
没有江楚宜打扰的日子,他本应该自在,但不知为何,却无端有些烦闷。
这天,墨迟砚参加完晚宴后,便让司机将自己送回了荣晟别墅。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怔愣。
也隐约想起,以前不管自己回来有多晚,这里总会有一盏灯亮着。
而江楚宜就会坐在沙发上……
墨迟砚怔怔望着那空无一人的沙发,许久才回过神走进。
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家里,属于江楚宜的东西都还在。
但不知怎的,就是不一样了……
这天后,墨迟砚不管工作应酬多晚,都会回到这里。
理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转眼,两个月后。
北城医院。
江楚宜靠在简母的怀中吊着药瓶,手背上一片青紫的针眼。
“估计熬不过今晚,你们……多陪陪她吧,尽量别留遗憾。”
医生的话跃然在耳,简母紧了紧怀抱,强忍着眼泪问:“星星,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还是说你想见什么人,妈可以……”
她没有说出墨迟砚的名字,但母女两个都知道在说谁。
一旁陪着的简父听到这些,再也忍不住,匆忙起身。
出门的一瞬间,他眼眶红了起来。
屋内,呼吸已经越来越轻的江楚宜摇了摇头:“不见了。”
就这样吧,对她和墨迟砚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江楚宜窝在简母的怀中,像还在胎中时小小的蜷缩成一团。
对于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现在的自己甚至连父母的脸都看不清了。
胸口的痛越来越强烈,江楚宜尽力忍着:“妈,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再陪着您和爸爸,如果有下辈子……我想有个健康的身体,陪着你们……过完……一辈子。”
说到这儿,她几乎无法呼吸。
简母看在眼里,着急的大喊:“老简,老简!叫医生!快叫医生!”
很快,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简母和简父被请出了病房。
走廊里,简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不断祈求:“老天爷,我女儿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您一定要保佑她挺过去啊……”
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半小时后,只听病房里倏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嗡鸣!
而心脏检测仪上的曲线……霎时拉平。
简母当场怔住,然后在简父的惊慌目光中,直直坠倒在地!
另一边,江氏集团。
墨迟砚正在开会,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窒息的闷。
他强忍着不舒服开口:“今天就到这儿吧,散会。”
便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墨迟砚连忙找出止疼药吃下。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缓解。
他只当是最近忙于工作,休息不好,便干脆回了荣晟别墅。
可直到躺在床上睡去,这种状况都没有丝毫的缓解。
墨迟砚眉心紧皱,他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江楚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背对着他,慢慢远走。
任由墨迟砚如何喊,都没有回头。
“江楚宜!”
墨迟砚猛地坐起身,满身冷汗。
而此时,屋外的阳光从没拉起的窗帘中透出来,驱散一夜的黑寂。
但莫名的,墨迟砚心中的不安更加浓重。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
但除却那一晚,他再也没梦到江楚宜。
这天,墨迟砚正坐在办公室里出神。
紧接着门被推开,沈妍走进来:“阿深,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
沈妍在椅子上坐下,脸上妆容依旧精致妩媚:“和我结婚。”
墨迟砚愣了下,随即皱眉。
沈妍像是没看见,自顾自说:“我因为一些原因和顾家的婚约取消了,正好你和江楚宜不是离婚了吗?干脆我们结婚,这样一来,对于程沈两家都是利大于弊。”
然而墨迟砚闻言后只是说:“抱歉,我帮不了你。”
沈妍一愣:“为什么?”
墨迟砚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想到如果江楚宜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他就没办法答应下来。
“我和江楚宜刚刚离婚,这么做,对她和简家的影响太大。”
听到这儿,沈妍眼神变了变:“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了?当初你帮我……”
“你也说了是当初。”墨迟砚打断了她的话,“沈妍,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也仅此而已。”
话落,他站起身,拿过手机就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却先一步乍响。
墨迟砚看着上面闪烁的“外公”的备注,心莫名一沉,随后接起:“外公,怎么了?”
电话那头,江老爷子的声音不似以往洪亮:“阿深,你现在来简家一趟吧。”
闻言,墨迟砚想到这么久没有联系自己的江楚宜,以为是她要求的,直接拒绝:“我还在忙,没空。”
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然而这时,江老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一句话,顷刻间让墨迟砚僵在了原地。
老人声音喑哑:“你必须过来,来参加……星星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