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淡淡说:“我跟她认识。”这简单一句话,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心底,知道他见不得人的心思。男人难免有点心虚,眼前这位看上去非富即贵,他到底是妥协的朝江肆那个位置坐过去。宋晚栀看了眼在她身边坐下来的江肆,没有说话。江肆道:“多睡那么一会儿有意思?从你上飞机到坐下,全程冒冒失失。别人对你脸色不好,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谁愿意对你好脸色?”...
要说愧疚,他倒是没生出这种想法。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重新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在那么多亲戚面前,上去喊住她。
现实就是这样子,她没那个本事钓住他,他就不可能会主动对她好。
只不过宋晚栀跟外人相比,多少有点不一样,她在某种场合下要是不配合,那乐趣会少很多,碍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他对宋晚栀,态度也就偶尔可能会多点耐心。
“没关系。”宋晚栀沉默了一会儿说。
江肆还是走过去把她的保温饭盒给打开了,一共三层,最下面是米饭,上面是两个小炒。一个青椒炒肉,一个肉末茄子。品相姑且可以说还不错。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边的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但江肆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放下筷子说:“还不错。”
说完话,就转身进了浴室。
宋晚栀没吭声,江肆这吃还不如不吃呢,吃一丁点肉末算什么吃,生怕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敷衍么,她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这做做样子是什么心理。
江肆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他说。
“我知道。”宋晚栀道。
宋晚栀在半夜,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好像热的厉害,可能是在外边待的太久,给冻着了。
她本来想喊一句江肆,但他起床气怪异,被意外吵醒总会格外的冷,有一回她睡着了无意中翻身把他弄醒,醒来时,他就很冷冰冰,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宋晚栀很困,索性就睡觉了。
江肆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
她太困了,说:“现在几点了?”
“六点。”
那还很早,宋晚栀起不来,几乎又要睡去。
江肆脸色微冷,道:“别赖床,到时候晚点了没人会为你负责。”
宋晚栀真的眼睛完全睁不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就想贴在床上不动。
江肆脸色阴沉下来:“起来。”
宋晚栀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再过一会儿儿行不行?你等我一下。”
“也行,你睡你的,我先走了。”
“别。”她微微睁开眼睛,恳求说,“江肆,就等我一会儿。我外语不太熟练,办事效率很低,我怕我到时候晚了等不及赶飞机。你就等我一下子就好了。”
这种行为在江肆眼里就相当拖后腿,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拖后腿的人耽误自己的行程,哪怕时间确实来得及,他也不愿意配合。
江肆并没有理会宋晚栀的恳求,跟同行的一起去了机场。
……
四十分钟以后,宋晚栀看了眼手机,她知道自己这儿必须得起来了,她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没有睡醒,而是生病的困。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然后上原本那个套房里面,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整理了。
而江肆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并没有等她。
她以为江肆会为她等一会儿,跟他一起的话上飞机的时间是够的,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不敢保证了,她出国次数不多,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就难免有点紧绷。
宋晚栀觉得自己得提点速。
退完房,她立刻就在酒店门口等车子。
宋晚栀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在地上蹲了下来,站着不太舒服。
好半天后车子来了,她勉强站了起来上车,去机场的一路也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机场,正好在最后一刻登上飞机。她心有余悸,真的差一点点就晚了。
宋晚栀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随便摸着一个座位坐下,想缓一下,旁边就有一位阿姨语气不悦道:“你坐我的位置干什么?”
“对不起。”她勉强站起来。
宋晚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坐了下来,她跟江肆位置不在一起,这会儿也没有看见江肆。她跟空姐说,想喝热水。
空姐那边很快给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宋晚栀伸手去接的时候,手晃了晃,又有水洒到旁边的人腿上,那个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没长眼睛?”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宋晚栀几乎是立刻道歉。
男人转头看了眼宋晚栀,见她长得还算不错,没有再开口说她什么。
只不过宋晚栀很快发现,有只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腰。
她哆嗦了一下,睁开眼警惕看着男人。
但他已经无意识的把手给收回去了,宋晚栀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故意在吃她豆腐。
宋晚栀掏出手机,想给江肆发微信,后来才反应过来,上了飞机开了飞行模式,没法发消息。
她有些颓然的把手机收了回去。
如果那个男人再动手,那就是故意的了。宋晚栀想,等会儿她就直接大声说他上手摸她。
宋晚栀不再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面朝另一侧,然后她就看到了喊江肆爸爸是那个女孩。跟她隔得不远,就后一排的位置。
她直觉江肆就在附近,往女孩边上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江肆。
他在看一本杂志,女孩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发丝垂在他的手臂上。
宋晚栀回头时,无意间看见旁边男人看她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连忙喊住路过的空姐,说:“能不能帮我换个位置?”
空姐喊了一声,都没有要换座的。她充满歉意的说:“抱歉,请问您是对座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宋晚栀说:“我就是不想坐在这儿。”
空姐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算了,没关系。”宋晚栀勉强笑了笑。
……
女孩对江肆说:“是那个姐姐。”
江肆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好像今天来的有点晚,差点就错过了飞机。”女孩显然没辨认出,江肆前几晚叫她接电话的,是宋晚栀。
江肆事不关己道:“自己没有时间观念,错过了也是自找的。”
“指不定她是有什么事情。”女孩说,“前辈,你不要对女孩子太苛刻了。”
对于江肆而言,宋晚栀就是自找的,她只要跟他一块起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所以他没有开口回答女孩的话。
没有人再提宋晚栀。
江肆的杂志看到了最后一页。
然后他听见宋晚栀低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女孩说:“姐姐旁边那个男人,对她做什么了吗?”
江肆的视线终于从杂志上抬了起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
男人在听到宋晚栀的话以后,张口就想反驳,却被人摁住肩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换座。”
“我在这儿坐得好好的,凭什么跟你换?”男人道。
江肆淡淡说:“我跟她认识。”
这简单一句话,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心底,知道他见不得人的心思。男人难免有点心虚,眼前这位看上去非富即贵,他到底是妥协的朝江肆那个位置坐过去。
宋晚栀看了眼在她身边坐下来的江肆,没有说话。
江肆道:“多睡那么一会儿有意思?从你上飞机到坐下,全程冒冒失失。别人对你脸色不好,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谁愿意对你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