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砚目光深深。

片刻，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上车后，他开得有些快，温知羽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她忍了。

半个小时后，他将车开到了公寓。

既然是要吵架，那么他跟她都不想惊动孩子们，特别是霍西敏感得很。

夜色微凉。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公寓，犹记得上次他们在这里恩爱缠绵，可是此时他心里却是郁火难消。

温知羽被他抵在门板上。

他的声音透着压抑：“温知羽，我这个人就一点也不值得你爱了么？就不值得你再努力一次了么？”

温知羽有些疲惫。

她轻声说：“换了鞋子，我们进去谈。”

他不让。

仍是按着她，黑眸锁着她。

温知羽慢慢直起身体。

她望着他，淡淡地笑了：“霍司砚，真的不带你这样的！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吗？还是你觉得我没有努力过？是，我是为了孩子才束缚在这桩婚姻里，不然能怎么办呢？看着允思小小年纪缺父少母，还是让霍西不开心？”

“霍司砚，你想要的，其实我努力给了！”

“你让我看心理医生，我去了！”

“甚至是你想再要一个孩子，我也配合了！”

……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霍司砚，是你贪心，还是我贪心？”

“霍司砚，是你不满足，还是我不满足？”

……

温知羽索性把压抑许久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的心理预期真的降低了很多很多！但是你不一样，你仍是奢求一份完整的爱，可是霍司砚，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你不能让我经历了那么多，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单纯！”

霍司砚黑眸更深。

他慢慢地松开了温知羽，声音哑透了：“温知羽，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你永远无法像过去那样爱我了，是不是？”

温知羽露出一抹笑，比哭还要难看。

她不想跟他吵架。

明明，是他说愿意陪着她，说陪她一辈子。

但是，他的许诺才几天？

温知羽很冷静，她也很平静地开口：“霍司砚，如果你真的想得到爱情，去找年轻的女孩儿吧，去找愿意爱你的人！”

她想明白了。

原来，这样子平淡的婚姻，只有她是满足的。

所以，她愿意放手。

霍司砚的眸子变得严厉，他极少发怒，极少失态的人。

一个花瓶砸在地上，碎片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