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梦见陆执,细嫩的皮肉处莫名泛着痒意。现如今是永昌二十四年夏日,算来陆执也就是这个时候被卖进了宫,稀里糊涂做了太监。我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唤来了婢女春桃。我头疼道:「吩咐人手,去替本宫寻个人,尽快。」春桃端着一杯茶水过来,替我架起枕头,好让我靠着,「是,奴婢这就去。殿下先喝杯水吧,可是魇着了?」...
我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抚上脖颈。
上一世,他那一口咬破了皮,留了个痂,在未长好时,陆执最爱反复摩挲,爱不释手。
但现在,这里仍然光滑。
许是梦见陆执,细嫩的皮肉处莫名泛着痒意。
现如今是永昌二十四年夏日,算来陆执也就是这个时候被卖进了宫,稀里糊涂做了太监。
我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唤来了婢女春桃。
我头疼道:「吩咐人手,去替本宫寻个人,尽快。」
春桃端着一杯茶水过来,替我架起枕头,好让我靠着,「是,奴婢这就去。殿下先喝杯水吧,可是魇着了?」
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忽地问道:「春桃,你说太子如何?」
「太子?」春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殿下与太子姐弟情深,只是殿下……」
春桃欲言又止。
我素日称呼盛沅为阿白,从未如此冷淡地直称过太子。
「你尽管说,本宫不怪罪你。」
春桃道:「殿下有些溺爱太子了。皇后娘娘仙去得早,殿下多看顾幼弟是应该的,只太子去岁便束发了,多少也该成为咱们殿下的依靠。」
我轻笑,「是吗?」
春桃叩首,不敢再多言。
我将茶杯放在榻前小几上,亲手扶起她。
春桃受宠若惊,连连后退,「殿下,使不得。」
我也不再教她难做,收回了手。
「明日起,你顶了檀香的活罢。」
我打了个哈欠,「本宫乏了,下去吧。」
春桃瞪圆了眼睛,又惊又喜,「是,奴婢告退。」
春桃替我理好帷帐,复掩好门,才悄声退下。
我闭着眼躺在榻上,往事种种仍阴魂不散。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陆执稀里糊涂做了太监,我又何尝不是稀里糊涂过了一世?
「殿下,探子来报,人找到了。」
我斜倚在贵妃榻上撑着额头,翻看着凤仪宫这些年的账册,闻言道:「人在哪?」
陆执虽同我说过这个时候,却不曾告诉我他从哪里进的宫。
春桃替我捏着肩,「据说是在红袖楼。」
「红袖楼?」我拧眉,「去将人接来。」
红袖楼是京城最大的勾栏院,声名远扬,玩得开也玩得脏,是个销金窟。
我顿了顿,「算了,本宫亲自去。」
春桃连忙道:「殿下仔细脏了鞋。」
「无妨。」
春桃看样子极好奇是什么人,能让我亲自去一趟。
我阖上账册。
难怪陆执十五岁成了太监,还无师自通许多床笫之事。
也难怪有时闹起脾气来,冷笑着说自己是娼妓之子,骨子里血就是脏的,要把我一起拉下泥潭。
他那狗脾气,不信任何人。若让人去,不说缘由,怕是要打一顿才能抬回来。
红袖楼开在最繁华的长安大街,修缮得比宫殿还要精致,更添了江南的情调。
五步一亭,十步一阁。
乍眼一看,恩客吟诗作对,倒是人模人样,瞧不出藏污纳垢。
等转了三个阁楼,到了红袖楼最中心的地段,扑面而来的奢靡之气熏人得紧。
春桃低声道:「殿下,人在二楼那个雅间,似是惹了麻烦。」
我挑眉,信步朝雅间走去。
雅间内。
我站在门口,涓涓琵琶声配着古琴流淌出来。
「你,过来。」
三皇子懒洋洋地开口,随着脚步声,他的声音越发暧昧,「你说你是小厮?」
「爷看着你就是个女的,不然就脱了裤子给爷看看。」三皇子似是拍了什么东西在桌子上,「陪爷玩一晚上,这些都是你的。」
「哟,还挺倔?非要爷亲自动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