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盼盼,她特别爱笑,还爱吃我做的糖,见着我就迫不及待地翻我的荷包。她跟我娘也亲,总是亲昵地揽着我娘的手告四哥抢她被子的状。我们两个,按我娘的话来说,总是胡闹。夏天的桃甜,我们怕痒不敢爬树,就去拿杆杵,糟蹋得桃林来年连朵花也不开;秋天的藕肥,就下水去摘,被娘逮回去灌姜汤。之前娘还毕恭毕敬地叫盼盼王妃,后来就一叉腰中气十足地吼“两个小兔崽子”。...
第二天他们起得早,按规矩他们该去给皇上皇后请安,可四哥却先拉着盼盼给娘行了双亲的礼。
娘吓坏了,一个劲地说使不得,推脱不得后坐好时,却红了眼。
我好喜欢盼盼,她特别爱笑,还爱吃我做的糖,见着我就迫不及待地翻我的荷包。她跟我娘也亲,总是亲昵地揽着我娘的手告四哥抢她被子的状。
我们两个,按我娘的话来说,总是胡闹。夏天的桃甜,我们怕痒不敢爬树,就去拿杆杵,糟蹋得桃林来年连朵花也不开;秋天的藕肥,就下水去摘,被娘逮回去灌姜汤。
之前娘还毕恭毕敬地叫盼盼王妃,后来就一叉腰中气十足地吼“两个小兔崽子”。
娘很发愁,四哥却很欢喜。盼盼来之后,他脸上总是挂着笑,他不跟我们胡闹,但总是呆在一边傻笑着看我们,替我们放风。
他放风的技术烂死了,娘每次都能抓我们个正着。
娘不生气的时候,也很开心。她常常说,“熬出来了,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可惜,日子没能一直这样。
四哥要纳侧妃了。
我很生气,盼盼倒显得无所谓,她说:“四哥是皇子,总得三妻四妾,正常。”
可我知道,虽然她还是笑,眼睛里流出来的,是不开心。
侧妃进府的那天,四哥去了新的新娘子那儿。我生着闷气,在纸上画王八,旁边写四哥的名字。
盼盼来找我,在只有我们俩人的屋子里红着眼说一个人睡不着。
我更气了,拉着她画更多的王八。
等到盼盼和我一起钻到我被窝里,她又“呀”一声光着脚跑到桌子前要把王八撕了,我连忙夺过来。
画得手都酸了,撕了干嘛!
宫斗基因觉醒的盼盼说,这是把柄。
我掀起被褥,抠开一块床板,露出四四方方一个洞,把“王八四哥”放了进去。
盼盼被我的高端操作惊了。
我告诉她,之前在冷宫时,我和四哥实在馋糖,娘怕我们吃坏了牙,总扣扣搜搜的,我就自己熬糖,藏在床板下,晚上和四哥偷偷爬起来吃。
盼盼想象不出光风霁月的丈夫偷糖的德行,“他爱吃糖吗?我怎么没觉着。”
四哥小时候恨不得糖当饭吃,喜欢是真喜欢,可是后来吃腻了,不喜欢也就真的不喜欢了。只有我,挨多少骂,疼多少次牙,还是喜欢得要死。
四哥纳了侧妃,总担心我们打架。
可他不知道,其实我和盼盼都喜欢阿碧的。
阿碧,一个让盼盼宫斗基因中道崩殂的女人。她大名叫乔成碧,是禁卫军首领乔将军的女儿。
别人学走路她蹲马步,别人被夸长得好,她被尊称乔大刀。她爬树贼溜,打鸟极准,尤其是在湖里后兜着一裙子鱼的时候,我和盼盼恨不得跪下来叫她姐姐。
乔姐姐,啊不,阿碧,她经常端着锅大的碗跟我们侃大山,说她出阁前如何铁拳制霸长安街。我和盼盼举着筷子僵在空中,看着从她嘴里喷出来落到红烧肉里的韭菜渣,想一想下午要拜托她的湖中央的藕,忍了。
日子过得打打闹闹,姑娘们吃得膘肥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