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潮气将我包裹住,耳垂就被人轻轻咬了下。「你属狗的?」猛然响起的吹风声将我的话语淹没。魏延上身还没穿衣服,正挑着眉看我,一脸得逞的表情。我视线没忍住,还是落在那处纹身上,掂量了会,开口问他,「什么时候纹的?」...
「在想什么?」
温热的潮气将我包裹住,耳垂就被人轻轻咬了下。
「你属狗的?」猛然响起的吹风声将我的话语淹没。
魏延上身还没穿衣服,正挑着眉看我,一脸得逞的表情。
我视线没忍住,还是落在那处纹身上,掂量了会,开口问他,
「什么时候纹的?」
吹风机的声音是大,但他一定是听得清,朝我这看了一眼,没回。
我又放大了声问他一遍。
这次他把吹风机关了,走到沙发边拿 T 裇,依旧是含含糊糊。
「你爸妈介意我有纹身?那我周末找个时间洗掉好了。」
是,我和魏延是已经到了要商量着见家长结婚的阶段,但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你今天很奇怪。」
他隔着沙发,从身后搂住我,柠檬味洗发水的味道弥漫于鼻腔,掩住了他身上总若有若无的烟草气。
我不喜欢烟味,所以他从来都没在我面前抽过烟。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是我先抬的头。
我喜欢他的眼睛,像一颗黑曜石,如墨般倾染。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然后他就低头吻了我。
呼吸交融,暧昧的气氛于空气之中浮动。
电话铃打破了一室旖旎。
是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也没看便摁灭了,把我推到沙发上,准备继续下一步动作。
手机铃又响了。
「你还是接一下电话。」我担心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轻微地啧了声,不情不愿地捏着我的下巴亲了口,拿起手机。
有的时候,很奇怪,女人的直觉就是那么准确。
当他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对他来说绝对不一样。
即使他一瞬间便冷若冰霜,即使他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嘲讽表情。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话,他安安静静地听完,吐出一个「滚」字。
随即挂了电话,垂着眼,落入安静的那一刻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早点睡。」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往着阳台走。
那是要去抽烟了。
他大概不知道,在那以后,我隔着阳台的玻璃门看了他很久。
烟头猩红的光一明一暗,他就倚在栏杆上,身形修长。
远方的城市灯火不息,我估摸着他一盒烟快见了底,便转身回到卧室。
没过一会,他便进来了。
似乎是俯身靠近我,我睁开眼看他。
离得很近,床头灯的暖黄将他原本的棱角柔和了些,琥珀色的眼睛,如同落日黄昏一样。
「还没睡?」
声音有点哑,比以前性感。
「你身上有烟味,魏延。」
「不好闻?」
他似乎耸动了下鼻翼,然后起身离我远了点。
我点点头,他就安安静静地垂眸看我。
「要我陪吗,今晚?」
很奇怪,这种问题,平时不会问的。
我尽量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为他怕我介意他身上的味道。
但还有另一个猜测在我心灵深处叫嚣,使我猛然警惕。
试探般,我开口对他说:
「不要。」
那只是个长久的沉默。
「好。」他最后说,温柔又克制。
我听不懂他话语里的情绪,只是猛地觉得心里空了那么一大块。
他关灯的动作没有犹豫,室内陷入恒长的黑暗之中,我的心随他的步子落下。
直到最后,他来到房门前。
关上门时,带走了我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