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天妃两百年了》 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宋巍令仪的书名叫《我做天妃两百年了》,本小说是作者倾心创作的一本都市风格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我佯做客气,也问道,「文曲君也有喜欢的人?」宋巍说,「有。」我一抖,强撑着脸皮试探,「在我轻薄你之前,还是之后?」「之前」这可怎么是好珍贵的同僚之谊,如昙花一现。我看着宋巍,「」宋巍也看着我,「」我说,「对不住。」...
《我做天妃两百年了》 第2章 免费试读
我笑容慢慢淡下来,想起身后还站着宋巍。
司命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你非得说出来?」
半晌,我说,「我还是做宫女吧。 」
司命对着宋巍遥遥拱手,「辛苦文曲真君下凡走一趟。天妃娘娘此番命数惨烈,还望您在其中斡旋一二,说到底还是个做天妃的,别弄得太丢人。」
宋巍点头,「司命星君客气。」
我抓住司命,惊恐道,「什么我惨烈?」
司命微微一笑,掰开了我的手,「当然不会惨过弦音和峒渊上神。」正当我舒一口气,他道,「不过是抽筋扒骨,死无全尸」
我复又深吸一口气。
司命道,「你仅仅是丢了一条命,可许听柔失去的,是她的爱情啊」
临行时,一人身上多了一道噬元枷。
琵琶精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在上头的,她的枷化成一点殷红的梅花瓣,锁在额头,娉婷袅袅间活了似的,柔弱动人。
峒渊我反复瞧了几眼,没看出长在哪,八成落在身上了。
我一回头,瞪大了眼。宋巍的眼尾凭空多了一颗泪痣,为他清冷倨傲的神态添了一份妖冶。
我掏出镜子,摸了摸耳垂,一颗红痣落在上头,像戴了颗玛瑙。
司命对着我们拱手,「昔日不少神仙下凡动了本心,改了人物命格,惹出乱子来。噬元枷便应运而生,若是强行扭转,便会被吞去一层神格。越是与天道背道而驰,反噬越重。直到形神具散,飞灰湮灭。望诸位在凡间,小心行事。」
我哼笑道,「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咱们这么干不是缺德吗?」
司命微笑,「许听柔本不该入世,此番实则为拨乱反正,但需记得,不可伤及无辜,枉顾人命」
我挥了挥手,「行了,此事简单。让峒渊把弦音往深山老林一丢,不等三天,今儿傍晚就能回来,与你喝上一壶热酒。」
弦音柔声道,「天妃娘娘并非如此」
「走了走了。」我打断她,笑眯眯道,「我都不怕抽筋扒骨,你还怕深山老林?」
我只记得,我从望仙台上飞了下来,再一睁眼,就是昏暗的宫殿。人间不比天界,凡人不比神仙,身子弱得跟蚂蚱一样,初来乍到,殿中浓郁的香气熏得我一阵干呕。
四周纱幔飘动,烟香缭绕,灯影摇曳。
我晃晃头,有些发蒙,一会才想起我来干什么。
不远处,有一些奇怪的低吟,细听之下,似乎那么像男女一度春宵时才能发出的动静,我一听,耳根子都红了。
「陛下臣妾好累」
「乖,再忍忍」
我本想悄悄的听,可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我瞪大了眼,望着帷幔,好半晌意识到,这不是弦音和峒渊!还能是谁!
我拍案而起,「好你个琵琶」
不到说完,嘴蓦地被人截住,被拉向门外。
这是一只修长的手,有浓郁的龙涎香,力道很大。
我扑腾着,发现法力全失,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我想起了司命说的抽筋扒骨,说的命数惨烈,难道我辛苦下凡走一遭,就是来当炮灰的?
我张口,毫不留情地咬在他的手指上,破了皮,一股子铁腥味儿。
身后的人嘶了一声,继而服在我耳边道,「令仪,稍安勿躁。」
那声音分明陌生,可语气出奇地让人心安,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也是这般不急不慢地说话。
我停下来,他也松开了我。
我转过身,看见月光下站着一个身着太监服的人,面容清隽,眼尾有一颗泪痣,妖冶与冷漠交织,有种奇特地协调。
他鼻梁高挺,薄唇如刀,看人的时候清清冷冷的。月色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通过语气判断出他的身份。
「宋巍?」
他道,「司命的话你没听见?」
还知道司命,是宋巍没错了。
「什么话?」
他说,「噬元枷影响神智。深陷其中者,往往难以自拔。你刚刚来时,可有过一阵儿恍惚?」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方才刚睡醒,蒙了一阵儿。
我舔了舔嘴唇,问道,「这么说,里头他俩」
宋巍道,「不清醒。」
也就是说,里头的确是弦音和峒渊。
一股子火烧起来,焦躁难忍,我急得来回走,「有没有啥好办法让他俩分开!」
宋巍看着我,「只是两副皮囊。」
「有区别吗?」我一脚将地上的石子踢远,头疼道,「皮囊是别人的,快活是自己的!你看看我!当初跟峒渊好的时候,就是皮囊!」
宋巍突然不说话了,半晌,他道,「你喜欢峒渊什么?」
我一愣,「他好看啊。」
当年峒渊做皇帝时,杀伐果决,运筹帷幄。只有我知道他笑起来什么样,对着人说起情话来什么样。
峒渊说,这叫独宠,宫宴一百多道菜,独独我的小桌子摆满糖糕,半夜饿肚子,峒渊能偷着带我跑去御膳房。峒渊的御书房,整个后宫只有我能进。
他能陪着我,蹲在御阶上看星星月亮,也能为不小心翻了别人的绿头牌,在我的宫门前站一夜,肩头披满露水。
我记得这么多,唯独忘了峒渊跟我说的每一句话,他成了一个剪影,单薄又虚幻,一时间我心里被恐惧挤满,却不知道恐惧因何而来。
这些话没法说,一开头,就像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连司命都不爱听我这些陈词滥调,宋巍能听下去?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佯做客气,也问道,「文曲君也有喜欢的人?」
宋巍说,「有。」
我一抖,强撑着脸皮试探,「在我轻薄你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这可怎么是好珍贵的同僚之谊,如昙花一现。
我看着宋巍,「」
宋巍也看着我,「」
我说,「对不住。」
宋巍的目光不凉,却仍感觉不到暖意,他的眼睛像波澜不惊的深潭,是死水,看不到希望,连笑都是含蓄的,像微不足道的风刮过去,在厚重的水面上吃力地掀起一点点涟漪,很快消磨干净。
我问道,「她知道了?」
他说,「我命苦,喜欢谁,便也害了谁。实在没太大必要让她知道。」
我心底五味杂陈,半晌,拍了拍宋巍的肩膀,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改日我请你喝酒。」
宋巍嗯了一声。
里头弦音的喊声娇柔绮丽,我仰头望月,突然高喊道,「叫叫叫!夜猫叫秧子呢!」
说完,殿内突然没了生息。
过了一会儿,更高扬的喊声传出来,带着挑衅。
我一脚踹在树上,「你看我不整死那琵琶」
宋巍一把拉住我,「你不要命了?」
「你放开!」
我与他撕扯起来,拽着袖子,某一个瞬间突然卡上他的小臂。
一道斑驳且狰狞的伤口就这样露出来,自手腕一直蜿蜒进袖子里,像一条剥了皮的蛇,丑陋可怕。
我手一松,见了鬼似的后退两步。
我不是没见过疤,只是没见过这样骇人的疤。当年天上有人渡劫,九十九道天雷劈下来,劈得皮开肉绽,也没见长成这样,况且神仙仙体受损,多半能自愈。
我看宋巍若无其事地松开我的手,拉下袖子来,八成是这副身子原带着的。
我气急败坏地对宋巍道,「你就烧高香吧,没在他受苦受难的时候下来。」
听着屋里没了动静,我心中有种为时已晚的悲凉,抱膝蹲在长廊下,抹了把泪,把上个月切破的还没长好的伤口重新搓开,疼得呲牙咧嘴。
这伤说不得小,那日广陵君得了一把上好的兵器,我一时好奇碰了利刃,结果被割得血流不止。
我含住伤口,血腥味儿散进唇齿。
我咂摸着,忽然凝眉,拿出手指来看看,指指我自己,又指指宋巍道,「不对啊,这伤口是我的,那道疤难道也是你的?」
宋巍瞥我一眼,没说话,这会殿里辛夷的声音沉沉传来,「备水。」
宋巍看着我,我也看着宋巍。
「你去。」
「不,当是你去。」
「凭什么是我?」
「你不想看看?」
眼神几度交锋,我败下阵来,「您可真是少爷下凡,一点苦都吃不得。」
提起早就热在灶台上的水,我一步步挪进寝殿里去。
甫一进殿,浓郁的香气夹杂着古怪的味儿呛得我咳嗽几声,便听里头辛夷说道,「你这丫头好不懂规矩。」
「陛下,您管她干吗呀你快摸摸臣妾,心跳得厉害」
「哦?那是为何?」辛夷充满玩味的声音传来。
「因为陛下您在臣妾心里呀」
辛夷低笑两声,「好你个小坏蛋就会哄朕开心。」
我拎着木桶,克制住上前撕开他俩的冲动。
谁能告诉我,一个是对谁都不吝辞色的峒渊上神,一个是唯唯诺诺不敢见人的琵琶精弦音,到了这里怎么通通变了样?
还有这老掉牙的调情,早几百年的画本都不这么写了。司命自制吧?
想我当年和峒渊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这么丢人过。他当时什么样来着?我苦思冥想,对啊,他什么样来着我拎着木桶一时呆愣在原地,竟然忘了。
我只记得我喜欢峒渊,他也喜欢我,我害他亡了国。可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我竟一点都不记得。短短几刻,像喝了杯忘情水一样
我走神之际,许听柔说,「兑好热水就出去吧。」
说完,里头继续响起轻声妙语。
伴随着女子娇笑。
辛夷说,「小坏蛋,朕给你看个宝贝。」
我,「」
合上殿门,我挽起了湿漉漉的袖子,仰头猛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压下胃里翻滚的情绪,生怕一个压抑不住就地吐出来。
宋巍立在阶下,仰头看月。清冷的月色一半打在他的脸上,一半打在他身侧的地上。留下的一半暗影爬上宋巍的脸,看不清情绪。
我走到宋巍跟前,「当初咱俩拜堂,我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
宋巍顿了顿,说,「不记得了。」
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价值,可能他本就不记得。
我又问,「咱俩在哪成的亲?」
他说,「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