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不适和翻腾的怒火,她冷静的问道:“你在山寨里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女人不说话,仿佛听不懂似的看着她。萧令月又问道:“你见过那些土匪的头目吗?”女人道:“我见过......”...
但不管她们怎么选,最后都是死无全尸。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生不如死。
死不安息!
偌大的虎狼山,这些年来,已经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冤魂。
凄厉的山风日复一日的刮,一日更比一日烈,怨气冲天而起,满山风声犹如鬼哭。
人间变成了炼狱。
萧令月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不适和翻腾的怒火,她冷静的问道:“你在山寨里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女人不说话,仿佛听不懂似的看着她。
萧令月又问道:“你见过那些土匪的头目吗?”
女人道:“我见过......”
“他长什么样子?”萧令月立刻问道,“住在哪里?”
“住在山顶上,我只见过一次......他长得像夜叉!”
女人很小声的说:“青面獠牙,眼睛比铜铃还大,指甲是黑色的,牙齿尖尖的挂着血肉,走到哪里周围都是鬼哭声!”说得一脸认真。
萧令月:“......”
战北寒拧眉道:“人怎么可能长成这样?”
萧令月看着女人呆滞的脸庞,叹息道:“她神志不清了,把恐惧投射进了现实,土匪的首领对她来说就像夜叉厉鬼一样恐怖,所以,她看到的首领就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她疯了?”战北寒皱眉。
“疯了一大半吧。”萧令月无奈道,“在这种鬼地方熬了三年,又经历过那些事......她也只是个普通人,想不疯都很难。”
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这个厨娘能熬到现在,还没有彻底发疯,连萧令月都很佩服她。
战北寒没话说了。
萧令月转头看着他:“你父皇放任不管,虎狼山就如同炼狱一样,受害者除了发疯别无选择。”
“百姓受苦,就是朝廷无能。”战北寒平静地说道,“父皇有责任,朝中上下,包括本王,都有责任。”
他看了一眼略显惊讶的萧令月,冷声道:“你不就是这么想的?”
“我这么想有错吗?”萧令月没好气的道,“你们皇室中人,生来就受万民奉养,一衣一食都是民脂民膏,既然身居高位,手掌重权,那就理应承担起责任来!”
“百姓是北秦的百姓,你是北秦的亲王,他们受罪,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战北寒冷哼一声,却没反驳:“你倒是真敢说。”
萧令月瞪着他。
“这种话,少拿出去说。”男人冷冰冰的道,“本王能听,不代表别人也愿意听。”
这世上从来都是,享受权利的人多。
承担责任的人少。
人心如烈阳,可远观不可直视。
萧令月的话不算是错,却不好听,还有质疑皇室的嫌疑。
她如果敢拿到外人面前狂言,朝中一大群的御史官员,口水沫子都能把她给喷死。
萧令月一愣,惊奇的看着他:“你是担心我祸从口出吗?”
她自然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
要不是当着战北寒的面,换成太子或者其他任何人,她都不会说出这番话。
因为她知道战北寒能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