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他被西裤半掩的白色袜口,“你洗袜子了吗,就拿它蹭。”封墨言没想到我在恼他的袜子,而不是恼他刚才戏弄我,他一时皱着眉头,“什么。”我说,“你袜子脏,恶心。”他低头看,我在这工夫拔腿就跑,封墨言十分敏捷一把搂住我腰肢,贴向自己胸膛,他的脸与我的脸近在咫尺,“韩如卿,你耍我是吗。”...
他专注研究程威手头的牌,没反应。
林宗易甩出一张红桃A,他问我,“怎么。”
我深吸气,搬椅子挪到他身边更近的地方,“没怎么。”
消停没一会儿,那只脚又追上来,可程泽和我的距离是绝对碰不着了,除非他先摩擦林宗易,显然他不敢太胡来,我意识到不是他,视线定格在封墨言。
他从容淡定审视着手上的同花顺,他稳赢,可迟迟没出,像在走神。
我小心翼翼掀开落地的桌布,一只白皮鞋脱在一旁,里头没脚,果然是封墨言。
我扭身子,朝向林宗易,腿从桌下果断撤离。
程威中途离开包厢接一通电话,程泽接替他,林宗易忽然抽出中间的牌反扣在桌上,“斯年,根据池里的底牌,我猜你缺红桃J或者黑桃K。”
封墨言似笑非笑,“宗易要喂我牌吗。”
林宗易意味深长叩击着那张牌的背面印花,“输我这么多局,你也该赢一回了。”
“我输了吗。”封墨言眼底漾着精明的寒光。
林宗易说,“早晚而已。”
封墨言看着他掌下的牌,“你准备喂什么。”
林宗易撅开一点边角,是红桃,他说“红桃J。”
封墨言耐人寻味笑,“宗易果真了解我,被你了解,不是什么好事。”
封墨言毫不疑心林宗易的用意,他把牌搁在荷官面前,“要他的红桃J。”
荷官问他反悔吗,封墨言回复不悔,荷官扣住,让林宗易撂牌。
林宗易一翻,竟然是红桃K。
他勾唇,“斯年,对不住了。”
这把是压轴局,一百万的码。
荷官也摊开封墨言交出的一副牌,荷官也愣了。
封墨言从池底拾起一张,加上林宗易扔掉的,拼在一串又是同花顺,他神情玩味,“我正好也缺红桃K。”
林宗易微眯眼,端详着牌面,他顿时笑了,“斯年,欲盖弥彰玩得很漂亮。”
他话音才落,食指轻轻一转,亮明最后的底,也是一张红桃K,“我坐庄。”
坐庄预留一张牌,倘若正巧是对方所需的,算是炸弹,对方等于诈赢,当场输掉两倍。
52张牌,天方夜谭的难度,封墨言押对了,末了还是林宗易再次反将一军。
封墨言目光锁定在牌面,他笑了一声,“宗易你的声东击西更高明。”
程泽目睹这一幕,他发呆好半晌,我知道他惊住了,互相猜心的把戏,是商场最难的把戏。也亏了他们让着程威,不然程威十架飞机都赔光了。
程威打完电话回到包厢,我起身去洗手间方便,关掉水龙头的一刻,我无意发现地面有一束人影逼近,而且是男人的影子,我猛地一抖,本能抬起头,镜子里投映出一张面容,烧成灰我也能从火葬场里认出的面容。
我慌张转身,他手臂伸向我,我抡起胳膊搪开他手,“封墨言,这里是女厕,你发什么疯?”
我四下看,空无一人,只有我和他。
我往女厕门移动,“你卑鄙恶心。”
他饶有兴味观赏我发脾气,“林太太当初设局套我,都不觉得自己卑鄙,我又算什么恶心。”
我指着他被西裤半掩的白色袜口,“你洗袜子了吗,就拿它蹭。”
封墨言没想到我在恼他的袜子,而不是恼他刚才戏弄我,他一时皱着眉头,“什么。”
我说,“你袜子脏,恶心。”
他低头看,我在这工夫拔腿就跑,封墨言十分敏捷一把搂住我腰肢,贴向自己胸膛,他的脸与我的脸近在咫尺,“韩如卿,你耍我是吗。”
我冷漠偏头,“冯先生当梁上君子当上瘾了?”
他挟持着我一步步倒退,退进安装了马桶的格子间,嗅着我头发散出的茉莉香,“林太太的情史很厉害,今天也算新欢旧爱齐聚一堂。”
我冷嘲热讽,“那你还抱着,别污染了冯先生头上的草原。”
他舌尖掠过长发盖住的若隐若现的肌肤,“林宗易的草原,比我繁盛。”
我顷刻间翻脸,试图甩他巴掌,他眼疾手快一扣,扣在我腰后,我手掌僵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