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对朕说过,他很喜欢你,想让你做他娘亲,甚至还求过朕......希望朕给你和翊王赐婚,让你堂堂正正做他的娘亲。朕以为,能让他如此信任的人,想必也坏不到哪去。”萧令月心头一软:“寒寒真的这么说过?”“不过,朕没有答应他。”昭明帝淡淡道,“因为朕曾经答应过他爹爹,赐婚仅此一次,往后他的姻缘,只由他自己做主,朕绝不干涉。”...
作为皇帝,疑心病重是很常见的,而且昭明帝前不久才重罚过沈家,萧令月顶着“沈家女儿”的马甲,谁能保证她不怀恨在心?
昭明帝如果不信任她,不敢把性命交到她手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萧令月没有多做解释,将选择权交给昭明帝。
昭明帝闻言,却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有信心能保住朕的命吗?”
萧令月惊讶一下,点点头:“有。”
“那就拔毒吧!”昭明帝果断无比,泛着乌紫的脸庞虽然狼狈,却依然有种帝王的不怒自威,“今晚这场刺杀,是冲着朕来的,太子极有可能也被牵扯其中。朕现在不能死,否则群龙无首,北秦就彻底乱套了!”
“陛下说的没错,情况确实如此。”
萧令月说道,便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一粒药丸,递到昭明帝嘴边:“这是保护心脉的药,服下后虽不能解毒,却能吊住陛下的性命,争取时间。”
昭明帝看了一眼药丸,没有立刻吃下去,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信你吗?”
“臣女不知道。”萧令月回答。
但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的。
因为昭明帝别无选择。
他信任的心腹和禁军都被拦在门外,身边只有萧令月一人,又中了剧毒命悬一线。
除了相信她,赌一把之外,昭明帝没有其他选择。
可昭明帝却说:“是因为寒寒。”
萧令月一愣。
“朕听说过你,沈晚。”昭明帝虚弱的呼吸着,精神渐渐萎靡起来。
一双威严沉利的眼眸却依然明亮,深深地看着萧令月。
“寒寒对朕说过,他很喜欢你,想让你做他娘亲,甚至还求过朕......希望朕给你和翊王赐婚,让你堂堂正正做他的娘亲。朕以为,能让他如此信任的人,想必也坏不到哪去。”
萧令月心头一软:“寒寒真的这么说过?”
“不过,朕没有答应他。”昭明帝淡淡道,“因为朕曾经答应过他爹爹,赐婚仅此一次,往后他的姻缘,只由他自己做主,朕绝不干涉。”
君无戏言。
所以,即使最疼爱的小皇孙亲自来求,昭明帝也没有松口。
萧令月道:“陛下说的赐婚,是五年前翊王与翊王妃的婚事吗?”
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个疑惑。
昭明帝和战北寒的父子感情很深,并不是皇家常见的那种塑料父子情,战北寒年纪轻轻就能掌握北秦大半的军权,也同样离不开昭明帝对儿子的信任。
否则,换成任何一个疑心病重的皇帝,都绝对不敢把国家大半的兵权,交给一个随时可以推翻他、自己上位的儿子手里。
可既然父子感情是真的,昭明帝对战北寒的承诺应该也不假。
那五年前,他到底为什么非要让战北寒娶萧家小姐不可?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萧家权大势大,昭明帝不得已牺牲儿子的婚姻妥协吗?
萧令月以前从未细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她也不了解昭明帝,对他的印象很片面。如今真正面对面,她才感觉奇怪。
“是的......咳咳......”昭明帝刚想说话,却蓦地咳嗽起来。
星星点点的黑色血沫喷在衣袍上。
萧令月吓了一跳,急忙将药丸塞进他嘴里:“陛下缓口气,我先给陛下拔出毒针。”
昭明帝咳嗽着说不出话来,只点点头。
萧令月便扶他半坐起来,靠在倒塌的木架上。
祈灵堂里全靠油灯照明,油灯镶嵌在墙上,还有几盏没有熄灭,光线十分昏暗。
萧令月干脆捡起地上翻到的长明灯,从墙上油灯里取了油和火,拿到昭明帝身边点燃,提亮光线,方便待会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