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深摸出烟盒,点了烟后也不说话,看着我逐渐深了眉目。裴祁食指转着车钥匙从会所大门走出,朝我扬声:「叶伽,和顾总聊完了吗?」我点了点头,神色恢复如常看向顾予深,微笑道:「顾总,都忘了和你正式介绍了。」...
顾予深摸出烟盒,点了烟后也不说话,看着我逐渐深了眉目。
裴祁食指转着车钥匙从会所大门走出,朝我扬声:「叶伽,和顾总聊完了吗?」
我点了点头,神色恢复如常看向顾予深,微笑道:「顾总,都忘了和你正式介绍了。」
「叶伽,佑世基金一部经理,以后我们就是对手了。」我朝他伸出手,「请多指教。」
顾予深轻佻眉梢,咬着烟轻慢地垂眸看我横在半空的手。
他没有回握,凉淡笑笑:「不敢。」
这两个字此时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有几分莫名的别有深意。
我不愿去深究,收回手转身往裴祁走去。
裴祁吊儿郎当地勾着我的肩,手在我的身后和顾予深摆了摆手。
又低下头问我:「老实和我说,你和顾予深以前认识?」
「你认识我有五六年了吧,我要是认识他你会一点儿没发现?」我不肯承认。
「那是因为你藏得好。」裴祁掐着我的肩,「快说,再骗我可就没意思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裴祁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劲儿,叹了口气。
「你要急死人啊,说。」
我低下头,不情愿地张了口:「我叫了顾予深十三年哥。」
我五岁到顾家,那会儿我妈还只是顾予深的家庭教师。
顾予深十二岁时摔了腿,在家休养,他父亲找了我妈住家教学。
我第一次见他,十二岁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清瘦干净,眉眼极好看,只是性子,十分倨冷。
他不爱搭理人,对什么都很冷淡,便是周遭再热闹,他仍然能保持隔岸观火的凉薄。
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小小的人儿总喜欢赖在他旁边。
我妈给他讲课,我就搬一个小板凳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
很多时候,我坐那儿无聊得犯困,身体歪歪斜斜往他身上倒。
一开始几次,他都会十分不客气地把我推开,我瘪着嘴睡眼惺忪地看他,委屈得不行。
这样的次数多了,他竟然没推开我了,我每一次都能趴在他的腿上睡上一个长觉。
我妈总骂我:「予深要学习,你别总打扰他。」
那会儿我小,哪儿能和她讲道理,所以她的话我是一句没听进去。
一如既往地黏着顾予深,当他的小尾巴,他去哪儿我就蹦蹦跳跳地跟着。
他的腿好了后去上学,每一次我从幼儿园回来找不到他,就得哭。
我妈被我闹得头疼,就会领着我去接顾予深。
晚自习后的无数个夜晚,他走出校门口,我都能精准地锁住他的身影。
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过人群,张开手就要他抱抱。
十几岁的少年个子已经长开了,他低下头轻易地就能把我拎起来抱在怀里。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顾予深的腿已经好了,我妈还是没带我离开顾家。
直到有一天,我妈和顾叔叔把我和顾予深叫到客厅,说他们准备结婚了。
我妈眉开眼笑:「小伽,以后予深就真的是你哥了。」
「予深哥哥不是一直都是我哥哥吗?」我刚上小学,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