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娇娇扭着身体凑到我耳边喊:“你说什么?听不见。”音乐声太大,我提高音调:“我得走了,电话联系。”三十六计,先跑为上。我一口气冲出酒吧,幸运的是,门口正好有辆出租车,我冲过去就要开车门。“程秘书。”身后传来司机大叔亲切的声音,我保持着扒拉门的动作僵住。...
我的头皮发麻,极其僵硬地抬头看去——
二楼环形走廊金碧辉煌,秦暮声一身清寒伫立,身后等着几个男人,而他的视线隔着迷离的灯火落在我的身上。
饶是灯光斑斓明灭不定,我依旧能感觉到他眼底深深的觑意。
“要死了。”我手忙脚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娇娇扭着身体凑到我耳边喊:“你说什么?听不见。”
音乐声太大,我提高音调:“我得走了,电话联系。”
三十六计,先跑为上。
我一口气冲出酒吧,幸运的是,门口正好有辆出租车,我冲过去就要开车门。
“程秘书。”
身后传来司机大叔亲切的声音,我保持着扒拉门的动作僵住。
司机大叔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原来你是来找老板了。”
不,我是来潇洒的,只是倒霉碰上他而已。
我想解释,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听见司机大叔恭敬地喊了声:“老板。”
得,全完了。
我心中哀嚎,却不得不老老实实放弃坐出租跑路的想法。
我使劲拽了拽过短的裙摆,摆出乖巧的笑容转过身。
“好巧哟。”
旁边有人给秦暮声点烟,他侧着头,火光升起,映出完美的下颌线,却过于生硬。
他把烟从唇上拿下,蹙眉睨向我:“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认人?”
我总觉得“认人”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有些暧昧。
不过,或许是我多想了,毕竟像我妈说的那样,他算是我的长辈,认人也合情理。
我走过去,礼貌地和他身边的几个男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程杳,秦总的……”
“哦,我们都知道了,不用介绍。”给秦暮声点烟的寸头男人笑容揶揄地打断我的话。
你们都知道我是秦暮声的秘书了?
我正想着,突然听见寸头男人和另外几个人说:“各位,都明白了没?”
然后,我就听到一声整齐划一的问好。
“嫂子好。”
嫂子?
我惊得头都要吓掉。
“别闹了。”秦暮声侧着脸,掸了掸烟灰。
寸头男点头笑道:“懂懂懂,小姑娘脸皮薄。”
“我……”
我想解释,一张口,秦暮声已经走了过来,视线在我的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我的腿上。
裙子极短,我两条细长的腿几乎都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秦暮声的眸光沉了沉,我有种去浪,然后被长辈抓包的羞耻感,芒刺在背。
我矮着身体不安地把裙子往下拽,尴尬地移动脚步:“回去了,我困了。”
上了车,我直接抓起秦暮声还留在后座上的外套,把腿盖得严严实实。
秦暮声紧接着上车,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揉着太阳穴,面色不虞。
为了防止他向我妈告状,我主动对他表示关心。
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小声道:“喝口水缓缓,就不会太难受了。”
秦暮声没接,瞧着我手里的水,勾着唇暗讽:“你倒是经验丰富。”
我暗暗腹诽:想说我经常鬼混就直说嘛,拐弯抹角也不嫌麻烦。
“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你信吗?”
我满眼真诚看向他。
秦暮声丢给我一记冷眼:“你说呢?”
行,不用说了,我的真诚打动不了他,他已经认定我是个经常混迹在酒吧的玩咖。
我就不该对秦暮声这厮心存幻想,他不仁我不义,我直接拧开矿泉水大口大口喝起来。
“水你也别喝了,活该你难受。”
秦暮声笑容瘆人:“是吗?”
我的余光扫过去,他正拿出手机,裴女士的号码正在被拨通中。
“噗”。
口中的水差点喷出,我连忙弯腰捂住嘴巴。
秦暮声贴心地打开免提,裴女士十分精准地切中要害询问:“暮声,是不是程杳那个混球干什么不正经事了?”
母女连心,老话诚不欺我。
在秦暮声即将开口的一瞬间,我饿狼扑食般扑过去抢手机。
秦暮声似早有预料,换了一只手,举着手机远离我。
“秦暮声!!!”我表情狰狞,牙缝里无声挤出他的名字。
秦暮声微抬下颌睨着我,一边挑衅我,一边和我妈告状:“是有一点事要和您说,关于……”
我一颗心提上嗓子眼,疯了一般扑过去,抢不到手机,我就去捂他的嘴。
终于,秦暮声没声音了。
我长吁一口气。
要知道,当了一辈子优雅美丽的公主的裴女士,对蹦迪这事零容忍。
我能想象她要是知道我干了这事,她能直接心脏病发作躺倒在我爸的怀里,哭一场表示对我的失望之情。
然后,把我扫地出门。
“暮声,你那边怎么这么吵,程杳在旁边吗?”裴女士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哆嗦了一下抬头,秦暮声幽深的双眸正直勾勾看着我。
那眼睛里隐晦的情绪,让我的心跳加速。
此时此刻,我才反应过来,我和他的姿势有多暧昧。
我上半身紧贴着他的胸膛,一只手紧紧捂着他的唇,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肩膀。
只要我低头,就会看见我浅V的衣领下,被挤变形的两团白花花。
更要命的是,因为动作太大,本来就短的包臀裙,此刻更是直接露出圆润的臀线。
我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情急之下,我顾不上他的唇,转去捂住他的眼睛。
恶狠狠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秦暮声任由我折腾,闲适的靠在椅背上。
“看见了。”
他的唇线上挑出邪气:“白色,蕾丝边。”
“秦暮声,你无耻!”
我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手到半空,就被他抓住手腕控制住。
“何来无耻?”
“非礼勿视,君子所为。”
秦暮声轻挑眉,深深斜睨了我一眼。
然后用同情的口吻问我:“是什么让你生出我是君子的错觉?”
他俨然一副“我不是有道德的君子,不要用道德绑架我”的从容姿态,和我十五岁到十七岁住他家时看到的嘴脸并无两样。
想起之前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变了,打脸来得太快,真疼。
我挣开他的手,默默坐到一边,不想理他了。
秦暮声倒也识趣,一直到达酒店,都没再找我不痛快。
我闷着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了澡出来,手机多了几个裴女士的未接电话。
我登时预感不妙,在车上只顾着和秦暮声较劲,忘了当时他正在和裴女士正在通话中。
也就是说,裴女士都听到?
我莫名心虚,提心吊胆给裴女士拨过去。
一接通,裴女士不满地抱怨:“你和你小舅舅在搞什么?电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挂了,再给他打回去又不接了,给你打你也不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