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大臣送女进宫为妃之父,又有几个敢认皇帝为女婿的?萧南兮谨此言,一些大学士博览群书之所闻,倒还是头一遭。一时间他与谢夫人大为感动,看向萧南兮谨的眼神,倒是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亲切。“既皇上盛情,那臣妇便收了。”谢夫人遂笑道。有了这一出,一时饭桌上的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娘,女儿来沈了,方才换着衣服,经睡着了…..”
厅内,谢夫人瞧一眼年轻帝王的脸色,只见他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心中暗想,女儿这般疯癫,莫不是让皇上看笑话了?
于是忙高声道:“卿儿,慢点儿,有客人来了。”
“客人?”谢九思一边气喘吁吁地进门,一边问:“那个客……”
“人”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到了坐在饭桌上首的萧南兮谨。
谢九思一下子喜笑颜开,脱口道:“皇上,你怎地来了”?思念了几日的人竟然从天而降,还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么?
“卿儿,”一支襟危做不敢做声的谢大人脸色微变,沉声道:“没大没小的,还不快见过皇上?”
“哦”,经父亲提醒,谢九思不由的吐了吐舌,忙规矩的行了个裣衽礼,盈盈笑道:“民女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这样的谢九思,是萧南兮谨未曾见过的。
有些娇憨、有些孩子气,更像一个教养的公主。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轻轻拍自己身畔的空位,唤道:'过来。'
“谢皇上。”
谢九思忙起身,喜滋滋地走至他身畔坐下。
落了坐,她扫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问母亲道:“娘,你们怎么还没开始用膳?”
这孩子…..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用嗔怪的语气道:“皇上命等你。”
“哦。”原来如此。
这下,谢九思心中的欢喜又多了一分,他朝一旁的萧南兮谨甜笑道:“谢皇上。”
想是跑的急了,她鼻尖上还滴着汗,晶莹剔透,将坠未坠,萧南兮谨一下子便想到了邪处,下腹一阵发热。
几日不见她,他着实想得紧了。
夜里忙完公务,在承光殿的寝室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还是半夜换到玉露殿,才勉强睡去。
不过即便心中在想,眼下都不是时候。
他今日来,除了见她,可还有别的目的。
萧南兮谨于是朝身后侍奉的李茂全使个眼色,后者马上便朝厅外唤道:“进来。”
立时,便有两个小太监抬了一个黑木箱子进来,放置厅中。
随着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萧南兮谨与谢夫人笑道:“一些薄礼,还请夫人笑纳。”
皇上的薄礼,哪里会真的薄?
谢夫人接过管家的礼册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千年人参两支、养荣丸一瓶、白玉观音一座、玳瑁头面一套、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念珠一串、福寿绵长宫锻四匹。谢夫人看完,吓了一跳。
这也太贵重了。便是用作太后。太妃的整寿贺礼,都是够的。
她慌忙跟萧南兮谨道:“皇上,这些礼物实在太过贵重,臣妇不敢承受。”
“夫人严重了,”萧南兮谨笑道,态度和煦,令人如沐春风,他道:“夫人既是卿儿娘亲,便也是朕之娘亲,自古儿子给自己的母亲送礼过寿,只有嫌礼物不足表孝心,却哪有母亲不能受的理?”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他若是沈彬,若是任何一个王孙公子,自然算是谢府的女婿。可他是大离的皇帝。
自古大臣送女进宫为妃之父,又有几个敢认皇帝为女婿的?
萧南兮谨此言,一些大学士博览群书之所闻,倒还是头一遭。
一时间他与谢夫人大为感动,看向萧南兮谨的眼神,倒是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亲切。
“既皇上盛情,那臣妇便收了。”谢夫人遂笑道。
有了这一出,一时饭桌上的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萧南兮谨先给谢夫人敬了酒,祝她生辰快乐,健康和顺。
之后,谢章、谢夫人、谢欺程等又轮流给他敬酒。
虽然在语气上仍旧十分公谨,但彼此言笑晏晏,倒也算得上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