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晚词这样,肖新露以为她在迟疑,连忙急切地道,“明天晚宴上的人那么多,小殊哪能碰上啊,再说,应寒深一个无业游民敢招惹我们家小殊,你早该治治他了。”晚宴上的一切她都布置好了,要是林晚词不去,戏还怎么唱。林冠霆想说应寒深可不是池中之物,但怕女儿反感便压了下去,只道,“小殊……”...
肖新露看着他们父慈女孝的,心里火都冒出来了,还是强忍着。
三人心思各异地吃着饭,表面上很是和谐。
晚饭至尾声,林冠霆放下筷子,踌躇好一阵儿后,道,“小殊,明天的慈善晚宴你真的要去?”
林晚词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应寒深也会到场。”林冠霆道,“你不是不想看到他么?”
应寒深。
听到这个名字,林晚词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还记得应寒深把她按在身下侵略的张狂,他的牙齿几乎想咬破她的血管,他的字字侮辱与冷血。
忆及上一辈子,她对肖新露和舒天逸是噬血啃骨的恨,对应寒深……是魂魄颤抖的惧怕。
听到林冠霆突然提起,林晚词才想到,她回到了三城前,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还能来得及弥补。
可是打应寒深的那三巴掌却是已经发生过了。
她顿时有些头疼。
得罪应寒深,绝对是她人生当中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见林晚词这样,肖新露以为她在迟疑,连忙急切地道,“明天晚宴上的人那么多,小殊哪能碰上啊,再说,应寒深一个无业游民敢招惹我们家小殊,你早该治治他了。”
晚宴上的一切她都布置好了,要是林晚词不去,戏还怎么唱。
林冠霆想说应寒深可不是池中之物,但怕女儿反感便压了下去,只道,“小殊……”
“不碰到就行了,我只想陪着爸爸一起去赴宴。”
林晚词笑着说道,她记得上一世在慈善晚宴上没见到应寒深,说不定只是名单上有,他临时有事没去呢。
用过晚饭,林晚词回到房间,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用手挡在眼睛上,思绪浮沉。
她想起和应寒深的第一次见面。
应寒深,25岁,无正当职业,无家庭背景,无厚重学历,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他是在一场跨国集团商战中凭空冒出的,他帮助在商战中最弱的一个公司赢到最后,自此在商界中声名大噪。
他能狙杀任何一家公司,也能使岌岌可危的公司起死回生。
想请他做事的人不计其数,林冠霆一心想将殊味食府发扬光大,于是也慕名而去。
得到的会面时间也是像今天这么星辰满天的一个夜晚。
而她,为找林冠霆拿新卡买衣服于是跟着去了。
林晚词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晚的情景,红调坊是S城最大的夜店,五颜六色的光、震击耳膜的音乐无一不让她的心情烦燥。
她和一些名媛小姐碰面只会去私人会所,像这种不入流的夜店她还是第一次来。
长长的走廊里墙面颜色暗沉,光线毫无规则地晃动,上上下下地射下来,将一条走廊照得犹如黄泉梦境。
应寒深就是这样出现在晕光中,手上搂着两个女人,步子踉跄,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庞明明暗暗,眼角染醉意,勾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正面相逢,四目相对。
他的视线便直勾勾地盯着她裸露出来的腰。
她穿着低腰裙,白莹莹的细腰很暴露,她还在腰前装饰着一条品牌钻链,衬得腰更加纤细妖娆。
平时有人这么打量她,她只会得意,觉得自己漂亮。
可应寒深的视线太过赤裸,没有欣赏惊艳,只有侵略感。
那一双漆黑的眼在眩目的光线中像剧毒的蛇,吐着舌湿黏地舔过她的皮肤,仿佛要将她缠住收紧,再侵吞入腹。
她一个被众人捧着供着长大的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就上前扬起手甩了应寒深一巴掌,“臭流氓,你再看一眼试试,我让人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林冠霆一向惯着她,自然也不会阻止。
应寒深搂着两个女人空不出手来,生生地被她甩了一掌,脸都偏过去。
再度正过脸时,应寒深的眼里一片凌厉,阴嗖嗖地盯着她。
那种眼神令林冠霆都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将林晚词拉到身后护着。
林晚词也惧那种目光,但还是强撑着瞪过去,“你还看?无耻!”
“呵。”应寒深阴沉地冷笑一声,视线转到林冠霆身上,一字一字道,“林——冠——霆?”
他们父女这才知道面前的城轻男人就是应寒深。
进入包房后,两个女的一左一右坐在应寒深身旁,拿着冰袋给他敷脸。
应寒深像是看不到他们似的,刻意冷落,只和身边的女人互动。
她看得恶心,但还算知道分寸,不想坏了爸爸的事,便没有再出声。
包房中安静,林冠霆等了十分钟都不见应寒深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道,“应先生,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来意,我想请你将食府的招牌打响,成为国内第一家。”
殊味食府是S城最大的美食自主品牌,但和外面很多的大集团相比,就显得不值一提。
林冠霆花了很多心思,但就是无法再做大。
闻言,应寒深抬起腿一脚踩在前面的黑色磨砂面茶几上,一手从身旁女人手中接过冰袋敷脸,嗓音凉薄,“我应寒深做交易很简单,要我帮忙,就看你付得起什么。”
林冠霆立刻道,“酬金方面好说,应先生随意开口。”
应寒深不屑地冷笑一声,“请我帮忙的,哪个集团不是任我开价,殊味食府算个屁?”
她厌恶地直皱眉。
她想,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跑出来的乡下人说话这么粗俗,不过就是瞎猫撞了死耗子做成一件大事,她爸爸居然还亲自跑来拜访。
林冠霆问道,“那应先生的意思是……”
这话锋转得猝不及防。
他的眼神很可怕,像刀锋在她的皮肉上一刀刀地刮着,她咬紧唇强忍着憎恶。
“不错。”
林冠霆没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要她……”
应寒深的话还未说完,她就再也地站起来,怒得面红耳赤,瞪着他道,“你做梦!”
“小殊……”林冠霆想拉住她。
“爸,你还和这种人谈什么谈,脑子里只有虫的下三滥,都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她长这么大,就没人敢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上上下下打量她,毒蛇般的眼神缠得她透不过气来。
这下,林冠霆的脸色也变了,“应先生,这是小女。”
“怎么?你的女儿不能睡?”应寒深反问,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件商品。
“……”
林冠霆哑然。
生意场上各种腌臜的交易数不胜数,身为商人都是,但说得这么直白又下作的应寒深是头一个。
“!”
她冲过去便是左右两巴掌,甩得干脆果决,一出心中的恶气。
应寒深有机会甩开她,却是动也没动。
“啊——”
应寒深身边的两个女人见状惊得叫起来,全都站了起来。
被连甩三巴掌的应寒深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酒意去掉大半,他坐在沙发上,一双眼阴沉沉地扫向她,目光像沾了毒一般,戾气浓得令人心慌。